我爸妈的无味爱情

我爸妈的无味爱情

扃牖小说2025-12-08 23:38:25
从我记忆开始,爸爸妈妈似乎总是在无休止的吵闹、打架,从没有过安静的时刻。他们不是自由恋爱,是家里大人定下的亲事。因为在他们那个年代,大都是媒婆介绍的婚姻亦或者两家都有了该出嫁或该娶妻的孩子,在家长的主
从我记忆开始,爸爸妈妈似乎总是在无休止的吵闹、打架,从没有过安静的时刻。他们不是自由恋爱,是家里大人定下的亲事。因为在他们那个年代,大都是媒婆介绍的婚姻亦或者两家都有了该出嫁或该娶妻的孩子,在家长的主持下走入婚姻殿堂的,那个年代的他们是没有婚姻自主权的,应该是应了那句老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想妈妈当时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想多少在嫁给爸爸的时候妈妈是不甘心的吧。
妈妈年轻的时候是村里长的最漂亮、最能干的一个,妈妈姊妹几个都很严厉,街里邻坊对妈妈姊妹几个都是惦记,都想着谁家要是娶了一个便是好了。姥爷和爷爷家的农田只有一条垄沟那么远的距离,在一次上地的时候爷爷对姥爷说“你家老大有人家没有?要是没有就嫁给我家老三的了”“行啊。”就这样,爸爸妈妈结婚了。
说实话,爸爸长的不好看,个子也不高,也难怪妈妈当时不高兴,但外公说的事她是不会反对的,就嫁了过去。爷爷家有两个女儿,三个儿子,爸爸是所有孩子中最小的,家里没有多余的地可以分给爸爸他们,他们决定肚子去城里闯荡。于是,两个人拿着随身的包就投奔县城的姑奶去了。
姑奶虽说是一女子,但却有一门好手艺,干起活来比男子还要强上三分。姑奶说让爸爸在她那学手艺,学成了还可以养家糊口。就这样爸爸妈妈暂时在城里站了下脚,爸爸也开始了他的学徒生涯。
姑奶一家5口人,再加上爸爸妈妈一共7口人,每天天不亮的时候妈妈就要起床给一家人做饭,爸爸要起来帮忙收拾,一切准备停当了再叫姑奶一家起床吃饭。冬天的时候爸爸还要负责把煤炉引着,把尿桶倒了。学徒的生活很苦,因为是在亲戚家日子还算好过些,不会无缘无故挨打。爸爸虽然学习不好,但是这种技术活学起来却是特别快,两年的功夫就把姑奶的本事学了个透,一般雇主都会直接叫爸爸干活了,因为爸爸干活认真、还快。
后来妈妈有了我,就从姑奶家搬了出来,在临街边的地方租了个半地下室,开了叫小修理部,日子开始慢慢好了起来。在姑奶家当学徒的时候爸爸学会了抽烟、喝酒,日子渐渐好起来了,爸爸的这些恶习开始作怪了。爸爸知道妈妈嫁给他不是她本意,爸爸心里也有个疙瘩,有时候喝酒喝多了,就说起这事,每次说到这妈妈就不说话了,到一旁收拾去,不再理爸爸。后来我出生,因为一件小事爸爸借着酒劲打了妈妈,奶奶趁机变焦爸爸和妈妈离婚,爸爸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外婆说“我家孩子现在做月子,我不能让我家孩子就这么回去,这做下什么病可是一辈子的事,要走你们搬走,屋子里的东西都可以拿走,我们一点都不要,房子我们自己租着”奶奶带着爸爸走了,没有带走我,因为我是女孩。
第二天,爸爸醒酒了,哭了,又回来找妈妈,抱着我不放手。爸爸说“是我错,妈你打我、骂我都行,我就是不离婚,孩子是我的,我谁也不给,我能养活他们娘俩。妈,我以后再也不喝酒,再也不打小颖了……”看着抱着我死活不放手的爸爸,妈妈哭了。爸爸打妈妈时,妈妈没有哭;爸爸说要离婚时,妈妈没有哭;爸爸说“小颖,我错了”时,妈妈哭了。姥爷虽然严厉却从来不打骂子女,他会把道理说的透彻。妈妈哭不是因为爸爸道歉,妈妈是觉得委屈,委屈和爸爸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爸爸总是想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孩子出生了,想的还是那些,妈妈觉得委屈。
爸爸以后喝酒次数就少了,即使偶尔陪一些主顾一起吃饭也不会多喝,因为她知道那样妈妈会不高兴。之后过的日子都还算平静,直到三年后,妹妹的出生。
在农村,女孩是不值钱的,说的难听些,就是“赔钱货”。因为田里农活多,女孩是干不了的,当得知妹妹是女孩的时候,奶奶说要把妹妹过继给二伯,他家只有一个儿子,已经很大了。听后爸爸妈妈一致否决,妈妈把奶奶撵了出去,那是妈妈最威猛的时候。之后再没人敢跟妈妈提及此事。大概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妈妈不喜欢回奶奶家,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去,然后晚上带着我和妹妹到姥姥家去住,让爸爸自己一人在奶奶家住。因为家里多了个孩子,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变多了,爸爸干活也比从前更卖力气了。
之后爸爸倒腾过汽车、做过司机、养过鱼池,日子过的还算红火,爸爸喝酒也越来越凶,应酬开始变多了。直到有一年,二伯的儿子结婚,一切都变了……
二伯的儿子结婚,爸爸忙里忙外,就像自己的儿子娶亲一样,爸爸帮忙找的彩车排成一排,气派的很,接亲的时候在拐弯的时候车翻了,平地翻车,当时妹妹也坐在车里,把爸爸的心都吓的要跳出来了。妹妹吓的脸色煞白,说不出一句话来,后来勉强把她从车里拉出来。还好,没什么大事,就是受了点惊吓。车毁了,爸爸当机立断让后面的车代替头车继续婚礼,爸爸处理现场。
那辆车在当时的市价的28万,任我爸砸锅卖铁也凑不出钱来,想找二伯商量修车的事,二伯却把事推的一干二净,爸爸生气的跟二伯大吼大叫,但都无济于事,家里的亲戚也没有肯帮忙的。无奈之下,爸爸把房子卖了,把鱼池卖了,在街边租了个平房,又捡起了以前的手艺活。因为放下多年,曾经的主顾也大多不干,或者转行,一切必须从头开始。那时我们欠下的债还有大半没有还清。
当时的日子很苦,时常吃了这顿没了下顿,前一天就想明天的饭去哪弄。所有人都以为妈妈会离开爸爸,领着我们跟另外的人(妈妈虽然40多,长的很年轻,仍然有很多追求者),但妈妈却留在爸爸身边,每天安慰爸爸,给爸爸张罗家里家外。爸爸外出干活时妈妈时常偷偷自己一个人哭,爸爸回来时她就换了一个样子,因为她要爸爸放心,至少现在还有她在身边陪着他。还记得,妈妈当时买米的样子,因为我们钱少,每次只能用塑料袋装米,一次几斤的买。怕被别人看见,妈妈总是在粮店快下班时才去买,家里没有菜吃,妈妈就晚上等菜农卖完菜回家,她去菜市场捡菜农人掉不要的菜叶。看着妈妈每天做饭的样子,爸爸总是叹气,看着妈妈流脓的嘴角,爸爸总是会偷偷的抹眼泪。爸爸时常对妈妈说我对不起你和孩子,没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妈妈这时候就说,过了这个坎就好了,谁还没有不好过的时候,我们以前馒头咸菜不也是那么过了么,现在比那时还强多了呢,而且我们还有俩个孩子呢,不看别的我们不还是得看孩子么,别人怎么过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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