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痛苦的抉择
(一)高耸的树木直入云宵,淡淡的水雾笼罩在林中,发黄的树叶上挂着晶莹的水珠,风吹过,如泪珠般的从树叶上滑落。我顶着淅沥的雨丝走到一棵稍矮但较粗壮的大树下,树上曾经茂密青绿的树叶早已变得枯黄,微风拂过,
(一)高耸的树木直入云宵,淡淡的水雾笼罩在林中,发黄的树叶上挂着晶莹的水珠,风吹过,如泪珠般的从树叶上滑落。
我顶着淅沥的雨丝走到一棵稍矮但较粗壮的大树下,树上曾经茂密青绿的树叶早已变得枯黄,微风拂过,几片金黄的树叶旋转飘落。
我将手放在掉了皮的树身上,慢慢的抚摸着。我闭上眼睛,像一个盲人样的探索的在树身上慢慢移动着,慢慢的,轻轻的。终于,手指触摸到了凹凸不平的地方,我像触了电般的怔住,轻轻的睁开双眸,呈现在眼前的是一行刻的很认真,很深的字印。
心底的伤痕慢慢扩大,好容易才被埋藏在心底的忧伤此刻却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我仰起头,细细的雨丝滴到我的眼皮上,再顺着长长的睫毛滑落下来。
眨动着眼睛,隔着迷蒙的水雾,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拿着刀,很费力的在树上刻着什么,他的动作缓慢,额着泌着细细的汗珠,偶尔中,他会转过头来,望着我笑。
我颤颤的伸出手,缓慢小心的触摸着那张阳光般的笑脸。可惜,倾刻间,随着我手的进入,那张梦幻般的脸也随之消失在我面前。
几滴水珠打湿了我的手,渗入皮肤,竟有种刺骨的寒冷。
我缩回手,望着手上的水珠,不由的扬唇自嘲的笑了起来,也许只有来这里,才会让我想起与森共渡的美好时光。
(二)
这片林子是我和森初遇的地方,在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留有我和森的回忆。
我和森都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虽然同住在一家孤儿院,因为彼此都沉浸在各自的痛苦中,所以互不相识。
直到有一天,我在午休时被恶梦惊醒,当我坐在小床上,一个人感受着无边的孤寂时,我开始害怕,我想大叫,却怕吵醒别的小朋友而被院长骂,无奈之中,我爬下自己的小床,越过熟睡中的小朋友走出房间。
在走出房间时,我注意到靠门的那张小床上空无一人,看来还有人和我一样不听话,想到这里,我更大胆的偷偷走出孤儿院。
孤儿院很偏僻,远离城市的喧闹,座落在青山碧水之间。
我想回家,想去找我的妈妈,可是小小的我却不认识路。误打误碰的情况下,我进入了一个小林子,高大的树木,茂密的枝叶,零星透射进来的光束,让我觉得很美很安静。
一棵老树下,一个小小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慢慢走过去,那身影似乎感觉到了我,慢慢的抬起头来。
他有一双明亮的眸子,可是眼神却是那样的迷茫无助。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森,虽然已经来了四五个月,却还不习惯妈妈不在身边的日子。大概是同命相连,我们两个很快的熟悉了起来。自进入孤儿院以来,我从不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但每每到午休的时候都会和森一起偷偷的溜进林子里来,在这里才是属于我们的地方。
那一年我五岁,他六岁。
不知不觉间已在孤儿院生活了半年,期间不少小朋友被人领养,只有我和森一直留守在这里。不是我们没人要,而是因为不想分离,所以每次有人来时,我们便偷跑去附近的林子里,躲起来,让院长找不到我们。虽然每每都会因此而被骂,但我们却因为最终还是在一起而开心。
可是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不管我们怎么躲,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在午饭的时候,森的亲生母亲在我们毫无准备的时候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她走到森的面前,蹲下来,她跟森说她要带走他,她要好好的疼爱他,以弥补这半年来的过错。
森摇着头,眼神陌生的让人心碎。他牵着我的手,拉着我慢慢的后退后退,然后转身带着我一起跑进了小林子。那一晚我们没有回去,我们怕一回去森就会被带走。
林子的夜特别的寂静,淡淡的月光洒在林间,有种宁静的美丽。
不知何时,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两只莹火虫,然后又变成三两只,最后越聚越多,它们像会移动的星星,盘旋在我们的面前,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辉。它们为寂静的林子增加了许多梦幻。
(三)
最终森还是走了,当她的妈妈牵着他的手坐了计程车的时候,我哭了。森走了,以后再也没有人陪我一起去林子里说话,再也没有人听我讲妈妈的故事了,在计程车发动的时候,我看到森的头从车窗里探了出来,他一个颈的朝我挥手,嘴唇一张一合的。
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就这么让他走,毕竟我们曾经度过了那么多难熬的日子。
趁院长不注意时,我挣脱她的手,迅速的冲向小树林,我知道那里有一条捷径可以通向公路,在那里我就可以追上森。
当我从林子跑向公路时,森的车刚好驶过,对着那辆红色的车子我大喊呼喊着森的名字,他听到了,他爬出窗外,对着我猛挥手,脸上依稀可以见到晶莹的泪光。
“芝芝,在你十六岁的生日时,我们小树林见。”
在计程车消时前,他的声音飘渺的传到我的耳边。这是他对我的承诺,也就是这句承诺我固执的在孤儿院生活了十年。在我十六岁那年,我考上了这所城市的重点高中。
在我生日的那一天,我穿上了平时我最爱的绿裙子,精心梳理好长发,到与森相遇的小林里等着他。我知道自己很傻,居然为了小时候的一句承诺等到现在,或许森早已经忘记了我,就算记得,他也不会真的来这里赴约。
从中午等到傍晚,都还没有看到森的影子,我的心凉了。
盛夏的夜,没有了原来的那份寂静,知了在浓密的枝叶间放声的歌唱着,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过的声音。
我木然的站在当年我和森相遇的那棵老树旁,目光呆滞。
“芝芝。”突然,一只大手猛的拍了下我的肩,我惊叫着蹦开。
待安静下来后,我才看到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他俊朗的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倒映着我的影子。
“森。”我不由自主的唤着他的名字。
他轻笑着,走过来将我揽过他的怀抱。
在他淡淡的体香中,我才感觉到他的真实,原以为小时候的约定会随时间而被遗忘,没想到十一年后的今天,他如约而至。
在他的怀抱中,我像回到了童年般,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幸福。
(四)
一滴水珠滴到我的脖颈,一阵冰凉的感觉渗入肌肤。
我恍然回神,不知何时,细雨又停下,抬头仰望,刚刚被雨水冲洗过的天空更加尉蓝。
回想以前,仿若昨日。
忽然,肩被人拍过,忧如两年前与森相逢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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