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中学履历

我的中学履历

跳灶王散文2025-05-26 08:31:29
一那年,我考入离家二十里远的岩岭中学就读。这是石城县一个小乡镇。我骑着“永久牌”自行车,踩着别扭地“三角架。”驶往老远的乡中学。因腿脚不够长,坐着垫子够不着。三角架斜扭着身板,吃力地深一脚浅一脚,山路

那年,我考入离家二十里远的岩岭中学就读。这是石城县一个小乡镇。
我骑着“永久牌”自行车,踩着别扭地“三角架。”驶往老远的乡中学。因腿脚不够长,坐着垫子够不着。三角架斜扭着身板,吃力地深一脚浅一脚,山路遥迢,久了浑身酸疼难耐。初一下学期,我便蹭在横杠上踩半圆了。土路崎岖陡峭,去时全是下坡,回时一路扶推。令几乎与单车同重的我举步维艰。
因家乡兴修水库,将原下水的乡政机构迁上到岩岭村,后来取名岩岭乡。乡民一半迁到县城,一半落户我乡。我上初一时,学校迁来不到六年。学校依山傍水,后面是郁郁葱葱的大山,前面小河哗哗流淌。中学和小学设在一起,中学各年级设有二个班。那时,学校有几十位老师,几乎是清一色的师范毕业生。学校没有一个大专老师。除几个年纪稍长的民办和公办的教师外,都是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应届小伙子。
我乡山高水冷,偏远闭塞,交通落后,难免人心思走。有些应届生分来这里,脸上呈现丝丝无奈。新老师们在学校大抵呆上一二年,就千方百计通谋关系调往下水的城镇。
我读初一时,哥哥在初三补习。那时还未双休,周六上半天课。放学后同学们蜂拥而出,赶回各自的村落,各村庄离校都有几十里路。我和哥推着自行车一同回家。
那回,哥照例将单车顿放在教学楼梯下。卡锁己坏,哥只是象征性的将锁芯套上。翌日上午,单车不翼而飞。起先以为是某同学骑去玩了。晚上仍不见踪影。二人顿时懵了。
单车是大姐高中毕业后,在村小代课时买骑的。二百多元,在那时可非小数目。至此,很多个周日,我和哥只能无奈地徙步。学校离家步行要二个多小时,背着沉沉的米菜,汗流浃背,心里恨死那可恶的小贼。
后来,父母从亲戚那借来一辆破旧闲置的单车,我俩才勉强得以驮甸甸的米菜。老师饭堂用水是从后面的井里抽。我们淘米做饭全用河里的水,清晨洗漱也浩浩荡荡的往河边赶。男女生冲凉也是从河里打水到浴室。河对面是乡政府,和一字铺开的长街。
家里带的熟菜隔二天就己馊坏。学校食堂只管老师的菜。我们只好从家里带些生萝卜,竽头,辣椒等可边留边用盐酱熬熟的菜。有时买包榨菜下饭。每天中餐和晚餐便有对街的人挑汤水过来卖,一角钱二勺。有时汤水油足料多就卖一角一勺。那时我每周的生活费大抵是五毛,偶尔有一块时的,便心花怒放了。
对街有家“一流包子”非常诱人,那个阔脸体壮的老板常将当日未卖出的包子端捧到校堂来卖。那时农村穷困,学生都没钱,许多学生都是用米跟他对换的。一锣包子换回一袋大米。望着同学们吃着香喷喷地肉包子,我强咽下口水,不敢用米去换,我懂得父母劳作的艰辛。
后来老师家属在学校开了个杂货店,一些同学更是日夜思量着用大米换各种零食,月饼,雪糕,馋豆,花生瓜子等,凡是卖的东西一律可以用米来换,一些顽劣的学生,每周从家里驮来大量的米,以飨那张贪馋的嘴。
那天,听说有个学生被拷在乡政府坪院里。下课后同学们便去探看。这同学是初二一班的,长得矮小委琐,有点獐头鼠目。瞥见我们过来,他始终埋着头。几乎要将头勾进衣领里。我想他一定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他蓬头垢面,反剪双手。拷在乡政府坪院的水泥电杆上,耷拉着脑袋,奄奄糜糜。远远望去,好似田野里吓野猪的糊假人。
派出所民警拷捕了他。他在盗劫一家店铺时,被店主当场抓获。经过几天地审讯,他招供了许多罪行:偷过校堂同学寝室箱里的米和钱;偷过店里的剪刀,老虎钳,自行车,食品等等。那天民警来学校问询多辆单车被盗一事。听了民警的讲述,得知我那单车也可能是他所为。我暗喜,这下物归原主了,我们不用走得那么苦累了。然而,自行车早己不知去向,我和哥一场空欢喜。
几天后,那名同学被暂且释放回校。那天书声朗朗,猛听窗外传来阵阵惊叫声。是那同学躲在男厕所畏罪自杀。被上厕所的老师发觉,老师吓得目瞪口呆,失声惊叫。该同学己口吐白沫,匐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老师立马将他抱起,冲向对街的卫生站。另二名老师闻讯赶来相助。
该同学一连吞了三包“三步倒。”到医院时己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经全力抢救仍不幸身亡。年仅十四岁就夭折,少不知事,令人遗憾。午夜,听到教学楼上激烈的争吵,该同学的家属赶来与学校理论。尖锐地吵声撕破了乡村静谧的夜幕。寝室的同学们纷纷趋窗前探闻。
校方无重大过错,该同学品行不端,警告多次仍无悔改。翌日,校方己息事宁人,校堂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白霜铺地,刺骨干冷。环境恶劣艰苦,许多学生熬不过寒岭萧索的秋冬。纷纷中途辍学。天朦朦光我们就被催命鬼似地电铃鸣醒。踩着清冷的霜露,同学们蚂蚁般涌往学校后门外的河坝上洗漱。剌骨的河水,冷得牙齿直打架,毛巾都不敢往脸上蹭。
那天,上午最后一节班会课。上课铃响后,班主任谢某进来布置同学们看书作业,他要去开会。谢某二十出头,刚从师范毕业,他长得浓眉乌眼,凶凶的目光中透着几分狠。他一走,课堂渐渐沸腾起来。约十分钟后,我和小温谈论起上海故事会的某个情节,二人谈兴正浓,不知何时谢某己趋门外窃听。
“你俩给我站起来!”谢某凶神恶煞般从门外奔进来,狰狞着脸呵道:“谁让你们说话的!”
我和小温战战兢兢地立起,吓得大气不敢喘,埋着头,不敢看谢某。
“你俩给我站出来”预感大事不妙,我俩颤抖着挪到通道上。教室桌子分成三排,二边靠墙,中间一排,通道围着中间转。
“跪下!……”
我俩惊惶失措,吓得双腿直抖索。惶惑间,突然谢某一个箭步冲过来,穷凶极恶地横扫小温一脚,小温当场跪扑在地,吓得哇哇大哭了二声。“你再哭!”谢某怒不可遏。小温啜泣着,双肩一颤一耸强抑住哭声。慑天谢某的淫威,年少的我赶紧跪了下去。教室顿时鸦雀无声,此时连掉根针都能听得清。同学们怔怔的看着,屏声敛息,不敢声张。
“你俩给我绕教室走十圈!二人分头反方向绕着走。”谢某不知受了什么打击,迁怒到我俩头上。那年我才十三岁。在十八岁之前,我从未去过县城,一直在大山老林里长大,异常胆小怯懦。
万般无奈之下,我俩只好拖着双脚,蹭磨着跪行。同学们的目光一时扫向小温,一时齐刷刷地射向我,我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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