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北的房间
她,分享不到他的阳光他,却能为她点一盏暖暖的灯……平每天早上上班前都会照例在阳台上浇一遍花,今天也不例外。之后就回到房间,在镜子前整了整领带,他在一家家居装潢公司做策划,每天惯例要穿上西装。待他梳好小
她,分享不到他的阳光他,却能为她点一盏暖暖的灯……
平每天早上上班前都会照例在阳台上浇一遍花,今天也不例外。之后就回到房间,在镜子前整了整领带,他在一家家居装潢公司做策划,每天惯例要穿上西装。待他梳好小平头后,就会不知觉地去看看透过阳台玻璃门射进来的阳光,然后一笑,就关上了房门。
这间让平生活得趣味盎然的房间,并不是属于他的,而是他在陕西北路问一家房东所租借,那房东就住在底楼。这原本是一间二房一厅的老式公房,有着一条长长的过道厅,从南间通到北间。平在看房时就爱上了南间房里敞亮的光线和暖暖的阳光,而那间北间却一直租不出去,因为它的窗户是对着天井,屋里潮湿,采光又不好。
平拿好了公文包走出了长长的过道厅,在北面房间的门口突然停下了,又折了回去,打开了刚关上的房门,走到阳台,拿了盆新植的兰草,放到了北间的门口。那间房的门长年紧锁着,而就在昨天晚上,平听到房东说今天会般进来一位女孩。
下班回家后,平看到那门口的兰草依旧没被人动过,门还是紧琐着。平洗了洗澡,就无趣地睡了。半夜里他被一阵逾来逾响的高根鞋声弄醒了,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有一个人穿着一双根头削尖的鞋,从水门汀的楼梯面上走上来,走到他家门口,打开房门。平穿上衣服,看了看钟正好一点。平知道一定是今天要搬进来的女孩,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便佯装着出去上厕所。
平打开房门,同时女孩也回头向他投来了目光,随后又面无表情地继续摸索着自己手中的钥匙穿。平有点慌张地躲进了厕所,待他听到了“砰”地一声关门声便出来,他留意到门口的那盆兰草已被拿了进去。
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微笑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他也不知为何对她如此地好奇,或许是一种知觉,或许只是因为自己是一个人。而此时在他的脑海中,那女孩的样貌被努力地回想着。她留着一头直黑长发,穿着棉布白背心,露出两只胳膊,象牙色的肌肤,黑色的长裤微微拖到了地。就只一眼,平观察到了这些,却够他一晚回味的了。
从此之后,在一点之前,平总会下意识地醒来,然后就听到了女孩的高跟鞋声。早上,平去上班前,又总会向北间依旧锁着的房门前望一望,他知道女孩正熟睡在其中。
有一天早上,平发现女孩房间的门没有锁,平小心地推了推房门,发现了里面没有人。平环顾了一下房间的四周,就只有一张原木钉的桌子,还有一把椅子和地上浅灰色的床垫,他又抬头望了望天花板,旧式房子高高的天花板上挂着一盏玻璃花灯,可惜灯泡坏了,一侧的房顶又被按了一盏日光灯,平打开灯,幽暗的房间还是显得很清冷。平忽然注意到了窗台上的那盆兰草,兰草的心芽上已经爆出了一朵小黄花,平留意到泥盆上被用铅笔轻轻地写上了一句话,是一种娟秀的字迹:“为什么你分享不到别人的阳光却能好好地活着。”平通过房内的痕迹无法猜测出女孩的身份、职业,却能感受到她的心情,以及那由心情而产生的呼吸气味。平有一种莫名的担心涌上心头,他坐女孩的床垫上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他也不知道上那能找到那个女孩,或许也没人知道她在哪里。
最终平急急忙忙地冲出了门……
很多天过去了,一点过后,平再也没听到女孩的高跟鞋声。渐渐地,平在晚上也不会再惊醒。有一天晚上好冷,平哆嗦着出去上厨房灌暖壶,突然他震惊了,北边房门底下的缝中渗出了一线黄色的光芒。平鼓起勇气猛烈地敲起了门,房内没有回音。平拧动了门把手发现门并没有锁上。平打开门,看到那个女孩作在床垫子上在嘤嘤啜泣,手里抨着他送的那盆兰草。
平坐到了女孩的身边,女孩呜咽地向他说到:“那天我站在桥头……始终没有勇气,我不知到上哪去,就想回来拿那盆兰草……”女孩的眼泪滴落下来,模糊了泥盆上平的字迹:“你分享不到我的阳光,我却能为你点一盏暖暖的灯。”
……
平抱住了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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