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之秋
今年的秋天,是一个多事之秋。过了立秋,天气骤然凉爽,我和好友一起去游泳,在清晨空阔的海滩上奔跑热身后,跃身扑进碧波万顷的海水里,切身贴肤的亲近大海、徜徉在大海的怀抱里,好惬意啊。秋后的海面,澄澈碧绿,
今年的秋天,是一个多事之秋。过了立秋,天气骤然凉爽,我和好友一起去游泳,在清晨空阔的海滩上奔跑热身后,跃身扑进碧波万顷的海水里,切身贴肤的亲近大海、徜徉在大海的怀抱里,好惬意啊。秋后的海面,澄澈碧绿,水平如镜,游泳其中,实乃酣畅淋漓的享受。但游泳两小时后上岸,腿脚却疲乏的没了走回去的力气,且面色蜡黄,唇无血色,回家后倒头大睡四小时,但觉全身乏力、头昏脑胀,感觉自己病了。翌日,去医院一查,血色素7.6克,贫血原因待查。之后的几天,夫君陪我奔波在医院的楼上楼下,做各种检查、化验,几经周折,最后查出症结所在,是生理周期失血过多所致的缺铁性贫血。好在是小毛病。听从医生建议,服药两个月后复查。
进入九月,一家三口冒着蒙蒙细雨回到了久别的故乡,兄弟姐妹欢聚一堂,在爹娘温暖舒适的家里度过了一周快乐、美好的时光,其间,陪伴在母亲的身边与她一起庆祝六十九岁的生日,烛光、蛋糕、祝福声声、其乐融融,多么祥和、美好的日子。中旬,忙着开学诸事宜,刚安顿下来,按部就班步入正规,忽然接到二妹电话:“母亲的左眼突然失明,估计是多年的白内障造成,近日就要住院做手术。”母亲的眼睛早就花了,三年前发现得了白内障,医生建议做手术,但母亲怕耽误孩子们的工作,添麻烦,就忍耐着,不做。但是,白内障长在母亲的眼睛上,我们谁也没体会到母亲的不便,十几天前,她还坐在门廊前,一针一线费力地为小妹缝补断带的皮凉鞋,母亲说只是摸索着缝罢了;联想到每次让母亲看照片时,母亲只是草草地望一眼,便收藏起来,原来母亲早已经看不分明了;这次回家,母亲远远地看见我走来,亲热地招呼我,我却不知她只是看走路、行动的模样认出我来。心酸之余,慌忙地打电话,委托在医院工作的同学安排住院,找最好的主刀医生,各种准备工作做好后,手术日期确定,又匆忙地去银行提款,安排好手头的工作,急匆匆赶往医院。住院、手术、陪床、送饭,等车、搭车、辗转、往返……其中的焦躁、担忧、辛苦、操劳岂是言语可尽,好在手术顺利、成功,七天后,母亲康复出院回家静养。
忙乱之中就迎来了中秋节,仓促的采购礼品看望了几位亲戚、朋友。一家人欢欢喜喜度过了团圆的节日。三天之后,是四妹离婚诉讼开庭的日子,因牵涉到女儿抚养权的事,四妹担忧八岁的女儿离不开亲娘,在电话中一遍遍焦虑的哭诉,我也心焦欲碎,三、四年来,四妹夫妇感情不和,因不忍年幼的孩子缺爹少娘,一家人苦口婆心做过无数次调解挽救工作,但一个家庭的离散,这不忍目睹的一幕却最终无可挽回地发生了,禁不住地让人心生惆怅,就像这一场接一场的秋雨,淅淅沥沥敲击着空寂、落寞的夜晚,让人从肢体到心灵都感到彻骨的寒冷……好在妹妹、妹夫都还年轻,一切可以从头开始。
接下来是十一黄金周,七天的长假,可以放松一下了。睡足吃饱之后,开始清扫房间,然后,静心读书写字。不料,下午儿子打篮球时,扣篮不慎,腰部急性扭伤,疼痛难忍,躺在床上,去医院看过,折腾再三,医嘱限制活动,卧硬板床静养一周,每日按摩、热敷。好在没有伤筋动骨。
五日早晨,接到小妹电话,母亲忽然腹部剧疼,急送医院诊治,发现盆腔囊性包块,建议尽快手术。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半空里,一时不禁头晕目眩、腰膝酸软,瘫坐在地……啊,我的母亲,我的亲人们,我的多事之秋啊!
好在母亲的病是良性肿瘤,谢天谢地了。只是半生辛劳,饱经风霜的老母亲要受些痛苦了,这是女儿所深为心疼和忧惧的。屈指算来,下周正是医生要求我去复查身体的日子,且八日上班后的工作又将如何安排呢?
我一时烦恼,愁肠百结。漫步在秋风、秋雨萧萧瑟瑟的林荫间,落叶飘零,倍感怅惘。蓦然发现老榆树粗糙、龟裂的树皮间有一队蚂蚁,在匆匆忙忙的往返奔波,它们忙忙碌碌,却似无忧无虑,艰难的爬行在深壑大川般的纵向龟裂间,又似喊着号子,唱着欢快的歌。我用小树枝挡住它们的去路,它们仅稍做彷徨,就毅然地绕过去,继续前行。小东西是多么类同于我们人类啊。然而,在浩淼无垠的宇宙中,人类又何尚不如同这渺小的蚁类呢?我们平凡的人,对家庭、对社会、对父母、对亲朋,只要尽心尽力也就足矣。
世事沧桑,人事茫茫,芸芸众生,奔波劳碌,是不可能求得尽善尽美的。这样想来,心里豁朗了,不知不觉已雨过天晴,此时风停树静,天朗气清,眺望万里云天,顿感分外开阔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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