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慈父

怀念慈父

埻的散文2026-01-10 10:43:35
父亲离开我们已有两年多的时间了,我的父因为患了脑栓塞而不能说话,所以从得病到去逝的三天时间里,他一直闭着眼,从未讲过一句话,但是他能听懂别人的语言,当听到子女在耳边呼唤时,他的老泪就簌簌地掉下来,就这
父亲离开我们已有两年多的时间了,我的父因为患了脑栓塞而不能说话,所以从得病到去逝的三天时间里,他一直闭着眼,从未讲过一句话,但是他能听懂别人的语言,当听到子女在耳边呼唤时,他的老泪就簌簌地掉下来,就这样老父临终就没有什么交待,做为子女也就难知慈父还有什么要嘱咐和叮咛的了,我的父就这样一声不息的走了,走完了他73个春秋的一生。
要见慈父只有在梦里。记得今年5月14日的深夜,他给我打电话,他的面容还是和以前一样,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富有磁性,语言还是那样通俗幽默。当我醒来发现,泪水已将枕巾沾湿,因为父亲拨通电话还是什么没有说,他只呆呆地看着,临终的无声和梦中的无声,真使人觉得遗憾,不过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那是无声的祝福,多么希望夜再能延长点,让我们父子聚首彼此多看几眼,以解我的思念之情,可这夜,给予的只是那么短暂的时间,留下的又是绵绵的幽怨。
父亲的一生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他的幼年是国民党统治时期渡过的,12岁的他,为了我爷爷有一口鸦片烟吸,就去给地主放羊干活,吃不饱,穿不暖,还饲养着一个比他高两头的大犍牛,过多的劳累和匮乏的营养,就落下了瘦小嬴弱的身躯。建国后,为了新中国的建设,他参加过引洮工程水利建设,大炼钢铁,兴办食堂,四清、三反五反运动。在1958——1960年,为了养活我母亲和我年幼的兄长、姐姐,他曾“偷”过社队里的粮,搞过“资本主义的尾巴”,为了有口饭吃,曾挨过批斗。在他任生产队队长期间,他不只口头说,而且更只重实干,粮食产量总是名列前茅。
母亲生下我们共六个子女,由于当时的医疗条件和经济情况所限,只存活了我们弟兄俩,四个子女相继的夭折,给父亲又是重重的打击,随着祖父祖母相继离去,家里只剩下我们四人,在靠工分挣饭吃的年代里,我们就只靠父亲一人日夜劳作,把我们弟兄拉扯长大。父亲脾气有点不好,动不动骂人,甚至动手打人。记得有一次,我偷了一元钱,父亲把我追了半里路暴打了一顿,从那以后,就是要钱,也不敢再偷了。父亲对我们很严厉,可是从不欺负老弱病残的人,看到他们所处的困境,尽自己的力量能帮多少就帮多少。 
父亲是个通达乐观之人,无论面对多么严峻的现实,他都总是乐呵呵的对待,从没有皱过眉。他总爱唱几嗓子,秦腔、社火曲,这些都熟记于心,他没有文化,只会写几个简单的字,可是他听来的经典故事特别多,到了晚上剥玉米皮时,他就给我们滔滔不绝的讲了一个又一个。无论在田地还是在村口,他总是与同龄人胡侃,就是到了去世的前几天,还在和人们开玩笑,父亲走了,村子里没有他的笑声,以前几个非常熟的老人,常常在我面前说起,我的父是多么欢乐的一个人,是个有名的“娃娃头”。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总是叮嘱我做一个好人,不能干伤天害理的事,在我上班之后,他不只一次地说,吃的国家饭,拿的国家的钱,做事要对得起国家,我没有让父亲失望,因为我必竟受过高等教育,这点理连父亲都懂,而我就更不必说了。在我幼小的情操训练中,受到父亲讲过的故事和戏曲中的哲理最多,父亲的故事很多,要我一辈子的时间去讲,因为父亲的一辈子,就是一个充满酸甜苦辣的时代,只有从中汲取养分,才能不断发展壮大。
昨晚,我与父亲又在梦里相见,梦里的他,衣着仍然朴素,生活过得好像很拮据,做为女,我怎能又忍父亲在天国独享清贫呢?地震,还愿,减少灾难……,这些都是我隐约听到的呓语,于是,就在今天,我寄给父亲很多冥票,但愿他在天国和人间一样活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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