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温情

病房里的温情

长篇大套散文2025-04-11 20:09:43
娆娆,2004年冬天,你病了,住进了广州儿童医院。你高烧不退,还不断地拉肚子,医生说是沙门氏菌和鼠伤寒病菌引起的。据妈妈回忆说,你的病可能是由于前几天与小朋友一起玩泥沙时喝了脏水造成的。在你生病初期,
娆娆,2004年冬天,你病了,住进了广州儿童医院。你高烧不退,还不断地拉肚子,医生说是沙门氏菌和鼠伤寒病菌引起的。据妈妈回忆说,你的病可能是由于前几天与小朋友一起玩泥沙时喝了脏水造成的。
在你生病初期,妈妈已经带你到市人民医院连续看了一个多星期,但总不见好转。妈妈后来打电话与我商量后,就把你带到广州儿童医院去看。医生说你的病比较严重,需要马上住院治疗,这可把妈妈吓坏了。妈妈在广州人生地不熟,也没有带足够的钱,妈妈哭着给我打电话说了当时的情况。我马上打电话叫你二叔立即带钱到广州找到妈妈,给你办妥住院手续。我随即请假买机票,第二天早上就从太原赶回了广州。
那天,当我快步走进你的病房时,你正蹲在两间病房之间的平台上玩耍,旁边放着一碗医院配发的饭菜。你原本瘦小的脸更瘦了,但看上去还很有精神。你一看见我,眼睛就亮了,轻轻叫了一声“爸爸”后,你马上从平台上爬下来,光着脚跑到正在卫生间洗衣服的妈妈跟前叫喊,“爸爸来了,爸爸来了。”我把你抱了起来,你也抱住了我的脖子,看着我,笑了。我开始给你喂饭吃,但你没有胃口,没吃两口就不愿吃了。我试着吃了一口,也觉得医院的配餐实在难以下咽。于是我决定不再吃配餐,每天到外面去买饭菜回来大家一起吃。
住院的日子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残酷难熬的。广州儿童医院不允许住院的孩子离开院区,所以你的活动天地就剩下病房、走廊和楼下的小院子了。对你这样喜欢到处跑动的小孩来说,这几近于“禁锢”了。妈妈告诉我,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你不断的吵闹着要回家,但我到来后,你就很少说要回家了。对你来说,家的简单概念可能就是爸爸、妈妈和你在一起吧。虽然每天要按时打吊针,吃药,量体温等,但你仍然充满了活力,你是病房里最能唱能跳的孩子,从床上跳到地板,从地板跳到平台,嘻嘻哈哈地笑着,完全不象一个正在住院治疗的孩子。看着活蹦乱跳的你,同病房的家长不禁问妈妈,“看这孩子多精神,没什么事了吧?快出院了吧?”
刚到医院的第一天,我就暗地里给自己定了一些小任务:每天陪你到楼下的院子里玩,每天买你喜欢吃的给你吃,每天晚上给你讲故事……虽然医院里的活动空间有限,但也限制不了孩子的天性和想象力。除了拿着玩具在病房和走廊与其他孩子玩耍外,你最喜欢跟我一起到楼下的小院子里一起找小虫子。其实我知道,那个小院子里是没有小虫子的,所以我们总是找不到小虫子,我只能对你说,“小虫子都躲起来了,躲到地里去睡觉了……”但你还是那么的锲而不舍,每次到了小院子里,你还是仔细的查看着每片草地、每棵小树、每朵小花,希望能找到那么一两个小虫子。找不到小虫子不要紧,我们还可以看“大熊猫”。当然不是真的大熊猫,而是医院大门口铁门上的两只“正在吃竹子的大熊猫”。每次看见它们,我都会教你说PANDA,几次后你就学会了。以后当我问你大熊猫怎么说时,你都会大声说,PANDA。我还教你学了狗、猫、猪等英语单词。
我和妈妈每天陪着你,期盼你能早日出院。眼看着其他病床的孩子来了,好了,出院了,我们每天早上只能焦急地等待着查房大夫的到来,等待着你出院通知的到来。最可恶的是有一个大夫“吓唬”我们说,“你女儿的病还很严重,可能要等专家来会诊后才能断定其性质,如果现在用的药不起作用,就要用更先进更昂贵的药了,那时可就不好说了……”听到这样的话是令人沮丧的,但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任其“摆布”了。除了心的煎熬,还有身体的折磨。妈妈每天晚上陪你睡觉,我给你讲完故事后就下床了,回到我的“安乐窝”里睡,就是两间病房之间的仅容身子勉强躺下的平台。由于同一病房有好几个孩子,这个“安乐窝”可不是随手可得的,必须早点下手、早点“霸”住才行,晚了就只得睡沙滩椅了。在那些乍冷还暖、彻夜哭声的夜晚里,睡沙滩椅决不是什么惬意浪漫之事,在那些心力交粹的夜晚里,一不小心可能就会着凉感冒,那种“老少同病、大眼瞪小眼”惨状就不用多说了。
我的假期满了,该回太原上班了,你的病也好了,可以出院回家了。在广州儿童医院的十天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日子,是我们一就家三口相濡以沫的日子,是焦心熬人却苦中有乐的日子。我清楚记得,当我第一天到医院把你抱着走下楼梯去找小虫子时,你抱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爸爸很爱娆娆的。”那是你第一次跟我说这样的话,那一刻,我的心融化了,我想,所有的艰辛和煎熬都是值得的,为你,我最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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