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偶遇抚仙湖
有的地方若非刻意安排,恐怕一生也难有机会亲临。近日云南玉溪的抚仙湖之行,就纯属机缘巧合的偶然。情节曲折得能编成故事。原定在牡丹江的会约,经过两次订票又两次退票之后,改在云南的玉溪。那天起了个大早,到机
有的地方若非刻意安排,恐怕一生也难有机会亲临。近日云南玉溪的抚仙湖之行,就纯属机缘巧合的偶然。情节曲折得能编成故事。原定在牡丹江的会约,经过两次订票又两次退票之后,改在云南的玉溪。那天起了个大早,到机场却赶上航班延误,等到经过三个小时的飞行又三个小时的汽车颠簸,终于坐在玉溪红塔饭店温暖的房间里喝茶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钟了。原定次日上午开会,但晚饭时接到通知:会期推迟半天。于是多了半日空闲。
上午怎么安排?游抚仙湖。
听说抚仙湖的名字,是央视的一次水下考古转播。与众多的考古发现一样,抚仙湖水下遗迹似乎也是泳者偶然的撞见。清澈的湖底突然现出断壁残垣,怎不让人惊讶?因此也引发了专业的考古勘测。近些年考古题材备受关注,这次也不例外,众多媒体纷纷报道。而央视的即时跟踪,更吸引了众多好奇的目光。于是,抚仙湖的名字家喻户晓。
知道抚仙湖在云南,但并不知就在玉溪,因此难免有些兴奋。
上午九点,各种大小车辆在酒店门口聚集。经过一番铺铺架架的准备,将近九点半钟,车队才鱼贯而出。
抚仙湖距市区不远。道路虽不宽阔,却还平坦。行驶半小时之后,远处有粼粼波光映入眼帘。打开车窗,冷风习习,湖水如蓝,狭长的湖面一望无际,在阳光照耀下妩媚动人。但车子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沿着蜿蜒曲折的湖滨公路行驶。我正揣摩抚仙湖经典景点的所在,忽听有人说道:“这里是星云湖,抚仙湖还在山那边。”我举目对岸,迷蒙的烟雾中,正是莽莽苍山的脚下。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开阔的水面现出一座孤岛。但见岛上楼宇森森,重檐高耸,黄色的琉璃屋顶,气宇轩昂,妖娆富丽,分外醒目。陆岛之间并无栈桥连接。车子沿着湖边公路,远远地绕着孤岛画了一个长长的弧。
车子在农家餐馆前宽敞的路边停下,一行人纷纷下车,目的地到了。
此时北风嗖嗖,甚是清冷。我走到湖边,绿树掩映下湖水澄碧,游鱼群戏;风中细浪,叠叠拍岸;伸向湖底的台阶上布满了毛茸茸绿色水藻,在清澈的水中随波摇荡。凝望澄澈的湖水,想象着矿泉般清凉甘冽,心底杂念顿时荡涤一空。
忽然想起抚仙湖水下遗址,连忙询问,得到的答案却是:距离此地还有三十多公里。对行旅者而言,三十公里实在不算什么,但我们是集体行动,该另当别论了。
可看的唯有孤山,孤山就是这座孤岛。站在陆地观看,似乎皇家气派十足。听说自唐代以来岛上就有人经营,想来上面应很有一些值得品咂和回味的遗存吧,只不知我该如何跨越这一箭之遥。
原计划中午在抚仙湖边农家餐馆吃湖鱼,此刻离开饭时间尚早,组织者便征询大家的意见,于是众口一词:上孤山。
往码头去无需乘车,步行五六分钟便可到达。
人以群分的话随时都能得到验证,哪怕在短短的几分钟,也会呈现三五一群的簇拥,而簇拥的理由,似乎也不难归纳。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普遍又普通的道理,本不值得大惊小怪。然而在特定条件下,又极有利于人类认识自身早已麻木的、习以为常、甚或刻意掩盖的本性弱点,因此不妨举个例子说说。
一年夏天,某领导带我们去赴宴——他是颇具威严而强势的那种人。席间宾主推杯换盏、高谈阔论,无不以他为中心,在座的自然也都帮衬着应和,没有哪一个人觉得不正常。但是饭后发生的一件事,却让我陷入长时间的思考。
餐厅在三楼,本可步行下楼,但领导欲乘电梯,大家也便随乘。可是电梯在中途出了故障,卡在楼层之间,动弹不得。起初,领导还保持着平时的威严,耐心地等待,大家也有说有笑;渐渐的,电梯轿厢内四壁淌汗,众人呼吸渐次急促,立时沉寂下来……那一刻,真有点生死未卜的感觉。大约过了一刻钟,外面传来工作人员的跑动声,大家立刻舒了口长气。但一阵忙乱之后,电梯门却仍未打开。这时见领导突然破口大骂,所动粗口实在匪夷所思,全然不顾原来的威严和风度。
那天出了电梯我一直沉默。我想,那些平常的日子里,究竟是领导误会了我们,还是我们误会了领导?抑或,二者兼而有之?
众人已在岸边集结。有人正张罗着联系摆渡。排列岸边的铁制渡船的外壳锈迹斑驳,颀长的船身象原始的独木舟,以简陋的绳索绾接着,在冷风中瑟瑟撞击,发出咔咔的响声。
有几个人已上过孤山,便不欲再上,结伴到左近的茶馆打扑克去了。
终究初来者占多数,数十人相互搀扶着登上小舟,颤悠悠分左右挤靠而坐;救生衣也不上身,彼此共用着当了坐垫。船夫伸脚一蹬,船桨摇动,小舟离岸,晃荡着向湖心驶去。
这又是一个特定条件。本来岸上分别聚集的几拨人,到了船上变成不分彼此的一群,大家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就象一家人。小船随着波浪摇荡,伴随着阵阵惊呼和欢笑。此时,分散的理由顷刻消失,让大家凝聚在一起的,乃是对生命安危的关注。不过十来分钟,彼此却充满了团结、友善和关切。突然想起人们在面临困境时经常使用的一个词:同舟共济。现在细想,确有深意。
这样看来,在非常情况下人们所表现出来的,又岂止是人性的弱点?
弃舟上岸的一刹那我有点失望,远远望见的第一座黄色琉璃瓦顶建筑竟然是厕所;岛上山门已经颓旧不堪,匾额上枯瘦无力的字迹令人心虚:天下名岛,“岛”字又写成很开的上鸟下山形,有人一看便读出“天下名鸟山”,引来哄堂大笑。
管理员以高度的警觉以及夸张的动作和声音清点着人数,我们排成一队,一个接着一个走进了山门。
沿着铺满石子的小路向上,是一段陡坡和几级台阶;到了坡上,两旁是修剪齐整的蟹爪槐;环顾四周,植被葱茏,漫山绿色;绿色掩映的空隙,露出黄色的琉璃瓦顶。我急走一阵,来到一条披红挂彩的长廊,但廊上的彩绘早已剥落,透出金属廊柱的斑斑锈迹。穿过长廊是一家酒店,冬天的酒店冷冷清清,显然已经久无人居了。
我寻另一路向后转,欲到崖边观湖景,刚好一处空置的别墅有个硕大的阳台。我站在阳台上极目远眺,但见远山朦胧,烟波浩淼,竟望不到湖的尽头。
又想起抚仙湖底废弃的陶罐和石条,想起不知何时坍塌的城堡。那究竟是一场怎样的灾难?为什么一个聚落会整体塌陷于水下?发生灾难时是黑夜还是白昼?毫无疑问,我想到了灾难来临时人类的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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