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樱桃熟了
窗前架上的葡萄,放叶吐蕾的时节,庭院中的樱桃终于熟了。我们一家子为此可盼了整整一个春天。一串串黄橙橙亮闪闪的樱桃晶莹剔透地挂满枝桠,真是让人赏心悦目呀。少时读过丰子恺老先生的一幅《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窗前架上的葡萄,放叶吐蕾的时节,庭院中的樱桃终于熟了。我们一家子为此可盼了整整一个春天。一串串黄橙橙亮闪闪的樱桃晶莹剔透地挂满枝桠,真是让人赏心悦目呀。少时读过丰子恺老先生的一幅《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的黑白漫画,因此前没见过樱桃,心中便充满无限的向往。那时正流行着一首电影插曲——樱桃好吃树难栽,不下苦功花不开……这又给我想象的樱桃添了几份神秘。直到有一天在乡间小路遇到一个挎着竹篮、见着行人便怯怯的叫卖的少妇:卖樱桃……一下子就勾起我儿是的记忆。喜出望外的我冲到少妇跟前,竹蓝内满装一串串如珍珠般大小、如红宝石般美丽的鲜红浆果。这就是儿时梦寐中的樱桃了。如获至宝的我买了樱桃来不及冲洗就放了一颗到嘴里,顿时一股带着山野气息的酸甜直渗心田。我终于吃到了樱桃。也许是樱桃季节性太强,也许是樱桃树如歌中所唱难以栽种,从此我再也没见到过买樱桃的人;就是在都市的水果店也没见到这种水果。客居大姐家的第一个早春,我被邻居张姐家前庭园里的一棵开满洁白小花的树吸引;树不高,如杏树一般,花如梨花般繁茂。张姐见我赞着她家的花树,就介绍说,这可是樱桃哟。哦,这就是樱桃树呀,会结樱桃的树呀。于是我便有幸见到樱桃树开花,落花后再长出新叶;每朵小花里都孕育着一个果实;当树上长满绿叶的时候,那一串串如豆的青果和树叶一般多;多么勤劳的果树。我日日到邻家园中游玩,发现园内还有一棵小树的叶片和樱桃树长得一样,一问,果然就是樱桃树;并且已试过花。我回家告诉大姐,让她到邻家讨了来种在了自家的庭园之中;树很快就活了,并在春天里开出五六串洁白的花朵来,花后的枝头也挂上了几串青果。
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樱桃树。奇怪的是樱桃快要成熟时樱桃却不翼而飞。意外中的女儿后悔着说:我本想提前摘几个尝尝鲜的,又舍不得,诶!邻居张姐告诉我们,是被鸟儿吃了。一定是了。我就欣赏过鸟儿吃葡萄。葡萄成熟的日子里,每天早上都有几只鸟儿来吸食葡萄,一边吃还一边叽叽喳喳地讨论,也不知它们是否在说葡萄的酸甜度、是否可口。鸟儿吃葡萄可在行了,吃过的葡萄一串串还在,不过那已是空壳了,太阳一晒就干瘪下去,从没人吃葡萄要吐皮的烦恼。院里的葡萄多的是,葡萄架那么高,鸟儿吃起来比我们方便多了不是?况且欣赏鸟儿吃葡萄也别有妙趣,我们总是让它吃够;樱桃就不一样了,孩子们还没有吃过樱桃呢。
也许是雨水充沛;也许是土地肥沃;今年的樱桃树挂满了累累果实。孩子们好高兴呀,吃上樱桃指日可待了。等待的日子里,每当有同事朋友来家小坐,我们都要把樱桃树炫耀一番,并请观赏樱桃;也不知旁边被冷落的金银花、月季花、石榴、山茶、、桃李、橘子葡萄等等是否嫉妒。同事朋友临走会得到邀请:等樱桃熟了带孩子来吃樱桃哟。每每惹得同事朋友又是羡慕又是惊喜。我和家人好不得意。要知道这可是长在都市里的樱桃树哟。
“妈妈,樱桃怎么还不熟呀?”
孩子们都有些等不及了,放学后先要看看樱桃熟了没有。时间虽觉过得慢,樱桃还是一天天大了起来,果子向阳的一面开始变色。清明将至,同事来家说有一只兔子要送给我们养。他看中我家的院子可让兔子玩。我还没表态,一旁的女儿马上说:我养、我养。同事当晚就把兔子抱了来。是一只洁白的小兔,不过受了伤;我又忙着找来药膏给小兔的伤口涂上,把它安顿在院子里。清晨,从鸟语中醒来,赶快忙着洗衣,今天休息正好把屋子打扫一下。透过窗外的葡萄藤,见一只灰色的小鸟站在樱桃树上唧唧喳喳叫,似乎也抱怨樱桃怎么还不熟。哼,就想吃美味,早着呢。我没时间理会它。可过一会,从院子里传来群鸟的嘈杂声。不好!我手上的肥皂泡都来不急冲就跑到院中,“轰”的一声一大群鸟儿见有人来顿时就从樱桃树上炸飞开来。完了。只见树下已是满地的樱桃残渣,再看树上,正是半熟的樱桃已去一半。都怪我刚才大意了,以前鸟儿来吃葡萄也是先来一只,叽喳几声就引来一群鸟儿;我也没想鸟儿这么性急,都不等樱桃熟了。怎么办?孩子奶奶找来一根竹竿系上一个红色方便袋插在树旁来吓唬这些馋嘴的家伙;我还找来保鲜袋套在果子上。没人的时候还是有大胆的鸟儿来吃,连特意为它们泼洒在地上的饭都顾不上,以往可都被抢食一空的,特别是在冬天。我想起邻居家的樱桃,便去察看。一个大大的红色方便袋系在樱桃树顶的枝条上飘来飘去,如孙大圣那藏不住的猴尾巴,树上无鸟也无樱桃,树下是狼藉一片的樱桃核。庆幸自家树上还有一半果子。我叮嘱家人好好看护。这些鸟儿太不客气了。
清明到了,一大清早一家人都忙着回家扫墓的准备工作。我却发了愁,都走了樱桃怎么办?我突然想到一样无人照顾的小白兔;无奈之下,我把小白兔放在了樱桃树下。正好樱桃树用泥砖砌了起来。树下还种着青菜,受伤的兔子也跑不出来,饿了就吃青菜。没办法,今天一切只有听天由命了。傍晚当我们回家时意外发现樱桃还在,小白兔正悠闲地理毛呢。奇了,难道鸟儿怕兔子?可把孩子们乐坏了,更加宝贝起兔子来。从此,和嫦蛾家的玉兔守护神桂一样,我家的小白兔担起了看护樱桃的重任。
谷雨一过樱桃才开始一天一个样地成熟起来。由最初硬硬的青果变成金黄透亮的酱果;阳光下软而饱满的果子仿佛要滴下水珠来。摘一个放进口里一吸即化,酸甜酸甜。
樱桃终于熟了。孩子们第一次吃到了樱桃。最有意思的是儿子,他有些怀疑这么漂亮的东西是否能吃,吃樱桃之前,要先观赏再细细品味。摘樱桃是女儿的专利。她特意摘了几串樱桃犒劳功不可没的小白兔,它吃得比我们还开心,果核果柄一并吞进肚里,惹的女儿格格大笑。完成任务的小白兔可以到野外遛弯了。它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女儿也没忘记了和我们斗智斗勇一场的鸟儿们,也给它们在枝头留下几串成熟的樱桃。
这棵从邻家讨来的樱桃树,真让我和孩子收益非浅呀。我不但知道樱桃有如丰子恺老先生笔下的鲜红,也有如我们家庭院中的金黄,说不尽还有我的没见过的美丽颜色呢。我更明白樱桃树适应性很强,并且是勤劳的树。
愿来年的樱桃结得更多,愿更多的孩子吃上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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