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梨落木兰飘
他是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当朝太子,也是倾身风华、风流多情的翩翩少年。他向往的是花月美人、翰墨棋酒、浪迹天涯、自由自在,可惜却生在帝王家;他素性豁达,看破生死,看淡荣辱得失,他不稀罕皇权帝位便以为天下
他是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当朝太子,也是倾身风华、风流多情的翩翩少年。他向往的是花月美人、翰墨棋酒、浪迹天涯、自由自在,可惜却生在帝王家;他素性豁达,看破生死,看淡荣辱得失,他不稀罕皇权帝位便以为天下人都不稀罕。她是身世凄苦的风尘歌妓,才貌无双、孤芳自赏,却背负着一份不得不拿性命偿还的恩情。她原本只想报复父母、羞辱宗族,却无意间闯入了皇位之争的赌局,成了任人摆布的棋子。无疑,在这场豪赌里,她只是一个牺牲品;而更可悲的是她设计陷害的偏偏还是自己一生的所爱。
他们相遇在芳菲的年华,有一个美好的开始却没能换来同样美好的结局。
是天意弄人还是人心叵测?
她是镇国公的掌上明珠,是先帝敕封的浮玉郡主,是太后钦点的太子妃,更是太子青梅竹马的知己红颜。她与太子,本应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结果她却只能像个局外人一般见证太子和另一个女人的凄美爱情。不过,这于她却已足够。毕竟,她要的本就不是宠冠六宫、母仪天下,她要的只是一辈子陪在臻卿哥哥身边。他不弃,她不离。
他是庶出的皇子,也算是和太子从小玩到大的亲弟兄,他睿智进取、勤勉自律、孝顺谦恭,自认比那个风流轻狂、只识花月的浪荡太子强上一万倍!却只能屈居在太子的风头之下。他嫉妒,他愤恨,所以他耍尽心机、不择手段将荣宠无限的太子踩着脚下,最终夺得皇位,站到了整个世界的权力巅峰。他以为这样便可以轻易得到想要的一切,可结果,他只得到了江山天下,却依旧得不到真正想要的人。
是造化注定还是咎由自取?是奸诈可恨还是可悲可怜?
一切的因缘际会尽在『梨落木兰飘』的时节。
楔子
三皇子臻卿,乃先皇后所出,少聪颖、善文采,帝甚喜之,始为太子。雍临二十七年,太子恋一风尘女子,醉心风月,无心朝政。帝惜之,甚忧,屡番规劝,奈何太子耽溺声色、数教不改,不堪托万民、承社稷,帝痛心疾首、失之望矣,遂废。——《少府御览?雍临皇子卷》
雍临三十年,帝崩于宇宫,二皇子臻己顺人心,承天命,袭神绶,登临帝位,改元『龙朔』,始为龙朔元年。——《康国帝纪》
这一年,举国百姓都沉浸在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的喜庆气氛之中,唯独在长安北城的镇国公府内有一女子愁容满面、落落寡欢,只因坐上皇位的那个人不是她中意的三皇子。出身帝王家的兄弟不比寻常百姓,亲情凉薄,为了皇位之争兄弟反目、骨肉相残者,史书不鲜;更何况,其中一人还是先帝最宠爱的废太子!新皇登基之后只是把他这位三弟软禁在了『剑屏山苑』而没诛杀已经算是顾念兄弟情谊,难得的慈悲为怀了。
镇国公府的主人叫苏凌云,乃当朝太尉,兼任执金吾,掌京畿北军及金吾卫,领『大将军』衔。祖上曾经跟随太祖皇帝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凭军功名列康朝开国四大柱国之首,太祖皇帝因此敕封其镇国公爵,子孙世袭。苏凌云膝下共有四子一女,女儿最幼,名唤『苏颖尧』,时年十九岁。雍临二十四年,刚满十三岁的小颖尧便被先帝一眼相中,特别颁旨加封其为『浮玉郡主』,有意指婚给臻卿太子为妃。
我们的故事就从这位被老爹视若掌上明珠的浮玉郡主讲起:
一、
翠羽罗衫水绿裙的清俊女子伏在窗口,怔怔出神。窗外,微雨中,一树梨花青翠欲滴,洁白的花瓣缀着晶莹的雨珠,恰如她晕染了水雾的眼角眉梢。
一别三年,恍若隔世。记忆中那个满身梨花馨香、朝夕陪她吟诗作画、教她琴瑟管箫、偶尔偷偷出宫领她一起策马仗剑远走边陲的男子,如今却已然成了兄长的阶下囚,被困剑屏山苑,寸步难出。不知他是否一切安好?
想来他应该过得还不错!剑屏山苑本就是先帝为先皇后兴建的避暑别院,皇后从雍临八年诞育太子不顺凤体抱恙至雍临十五年去世便一直带着太子疗养于苑内,那里是他幼时故居,有他和母后生活的点滴,有他最美好的回忆,有满园的梨花,还有……他的木兰花圃。幽居于此,他自然求之不得。何况,如他那般闲云孤鹤、倾世风流的男子,在意的本就不是名权皇位,江山社稷、天下万民反倒是他一身轻狂的累赘,不要也罢!他又怎会不快乐?只是,依他那放荡不羁、誓要浪迹天涯的性子,囚禁一时尚可,时间长了只怕也难免寂寥难耐、郁郁寡欢。
思虑至此,苏颖尧一惊复喜:在此之前,她从未意识到自己竟然这般了解臻卿哥哥。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臻卿哥哥也是在这样一个细雨绵绵的黄昏。
雍临十五年五月廿一,皇后因陈年痼疾薨逝于剑屏山苑,依照祖制,苏颖尧在爹娘的陪同下入宫祭奠。走进毓秀宫,便看到满屋的素绫白幡无风自摇,一个巨大的朱漆棺椁陈列正中,祭台下跪伏了一地身披孝衣头扎白绢的妃嫔宫女,嚎哭恸天、竭斯底里。苏颖尧莫名的感到惊恐,眼前这阵仗让她仿佛看到了一只蛰伏的凶兽正躺在那儿准备吞食祭品!小颖尧不由抓紧了娘亲的衣襟。这时,在祭台边上她看到了一位缟衣素裳、宫髻高挽的美貌妇人,哭的梨花带雨。那是隆庆宫的淑贵妃,和皇后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她识得。淑贵妃身边还跪着两个披麻戴孝的少年:右边的少年稍高,约莫十来岁的年纪,正抹着眼睛恸哭不止,应是淑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元臻己;而左边的瘦弱少年并不像他的二哥哥那般哭的稀里哗啦,白白净净的脸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一双亮若星辰的眸子盯着殿中一角,蕴着她那样的年纪所不能理解的空茫。
这让苏颖尧想起了家中佛龛里玉雕的童子,干净的不染纤尘,忧伤的远离尘嚣。她一眼笃定:这定然就是爹爹时常提起的太子元臻卿。
那一年,太子七岁,而小颖尧也只不过刚刚四岁,她还理解不了什么叫“豁达”,只是觉得眼前的小太子不像一个帝王家的孩子。她以前见的那些个王孙公子要么骄狂的像个地痞,要么浮夸的像个小丑,要么凶猛的像头小狮子,要么软弱的像只羔羊……而这位小太子却好似月光下的一泓碧水,清澈的一眼见底,而又渺远的雾里云烟,她捉摸不透。
望着太子无声落泪的模样,小颖尧觉得心疼,当然那时的她还不清楚“心疼”到底是什么滋味,她只是感觉胸口堵得慌、鼻子酸涩,然后就止不住哭了出来,而且越发不可收拾。
事后,宫里的人都夸她孝顺、懂礼,在皇后奠前哭的那般伤心,说镇国公又教导出一个好女儿,前途不可限量云云……为此淑贵妃还特意赏赐了她一对玉镯。
可是她们哪里知道她伤心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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