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韩
下午上班路上,突然手机响起。一看,海南号码,想想海南并不认识谁,果断挂断了电话。往前没走几步,手机又响,一看,是老韩。刚一接听就是他哈哈的声音:“胡子,刚才是我海南的手机,你没接,想到你怕骗子。我刚回
下午上班路上,突然手机响起。一看,海南号码,想想海南并不认识谁,果断挂断了电话。往前没走几步,手机又响,一看,是老韩。刚一接听就是他哈哈的声音:“胡子,刚才是我海南的手机,你没接,想到你怕骗子。我刚回来,感谢你的盛情啊!回来跟老婆说了,都说到成都一定请你来玩。”我连忙答复:“没事没事,什么忙也没帮。一定,到成都少不了打搅你。”收起电话,老韩哈哈的声息还在耳畔,他的音容又一次出现在眼前。一
老韩算是国防军工第二代。“算是”而不“就是”,因为如果按代际关系,他有些超龄--他说他今年已经70个虚岁了,而我们这个单位“出生”才57年;但他确实是第二代,因为他是因为他爸爸在我们单位做后勤保障服务工作,才从浙江老家千里迢迢跑来西北戈壁生活工作的。我来单位的时候,他已经是位年轻的老员工了--虽然还不满30岁,却已经工作了十多年,从副食售货员转战到修理自行车的岗位了。当然,我到单位时懵懵懂懂啥也不知道,不可能马上认识他了解他,真正了解认识他只能从我到政治处工作开始,这时候,他也从一个班组长成为基层某单位的管理员--一个算不上显赫但实权在握的人物。
好多认识是从听说开始,老韩自不例外。听说,门市部有个很“二”很“牛”的管理员,过去是修理自行车的,买自行车如果想挑安装好点儿的,找他一定没问题。那时间自行车是凭票供应的,自行车是一个大包装箱来了后由自行车修理组的师徒们从零件装配成成车售卖的。老韩--当年的小韩、韩师傅、韩管理员虽然没有分配自行车票的权力,但他有提车的权力,也有“倒票”的权力。你分了张加重车票,想要轻便凤凰、永久、飞鸽,可以找他帮忙。他会针对前来买车人的情况及时“勾兑”,让拿轻便车票的把加重车买走,或者反之。1980年初,我找服务处领导申明找对象需要自行车,才要来自行车票,买车的时候也是经过自行车组的人调整,才买了所谓的锰钢车。这辆车要比其他车整整贵出三块多钱呢!
二
人与人有很多说不清道理的机缘。我与老韩,算是有点儿机缘吧。最早的机缘,是我还不怎么熟悉他的时候,跟他一起到单位菜地上种了一年菜。也是1980年代初期,单位菜地刚刚从全处“五七”大队大集体分配到各支部(营级单位)。各单位都选派自己单位能吃苦会种地的人到菜地负责种植。我们单位选派了邢师傅和我两个人负责,老韩则被他们单位选派负责他们的菜地。为什么会选派我呢,一是我听话能吃苦,二是我来自农村,三是我在之前已经两次被单位派到菜地参加过劳动,属于“过得硬”那类人吧。其他单位各自选派的人物,也各有特点,老韩可能是他的全能吧!从春天到菜地,一直到秋天上冻,我们几个单身带铺盖卷住在菜地上,我的师傅以及老韩他们有家的,都住在家里。每天上班骑自行车过来,从住处到菜地大约15分钟的样子。
不在一个单位,所以种植的时候也是各自干各自的活,各管各的菜。唯一交织的事情,就是浇水。天太旱的时候,大家抢着浇水,有时候会发生些争执。不过没有太大问题,好些时候,我住在架在大树上的那个窝棚里,半夜起来桶开水泵开关浇地,等早上大家来,我已经浇完了。
天天在一起来来往往,不相熟的也相熟了,不认识的也认识了。我年轻的时候属于胆儿小不敢开口的那类人,因为在菜地经常在一起,才跟老韩这个大大咧咧毫不在乎的人熟识起来。30多年后还能记得在一起的事情,有两件。一是夏天我们到弱水激流中去游泳。那是个人心中无所畏惧的年月。我们4个个头高大的单身汉,加上一个敦实健壮的老韩,天热的时候一起跳进浊流咆哮的水流里,一点儿也不知道洪水上来后会怎么样。关于游泳,我后来还做过好几次梦,其中一个梦是游泳出来后找不到衣服了,又羞又臊急得不得了。另一件事是某年傍晚,老韩在我们的大锅里吃过饭后没走,天快黑了,一起的小陈小侯小周叫我去豆腐坊,去了才看见那里栓一头毛驴,老韩在那里,指挥着小陈小侯把驴杀了,从住在菜地的师傅家里找来各种工具开膛剥皮,我和小周则做了把下水抬出去埋到河边沙子里的帮凶。后来知道是菜地师傅家的阿姨圈下散跑的毛驴,是背后的谋划者。那几天,在菜地师傅家里的大盆小缸里盛满了驴肉。我们跟着吃了几天,其他的都不知道老韩与那位精明能干的周阿姨怎么处理了。
从此我知道人们说老韩“胆儿大”不是虚言,能干也是早就被检验过的。
三
老韩是接当了主任的老吴头的班当的门市部的管理员。单位管理员不是个什么职位,但作用很重要。因为单位领导主任、教导员、副主任以下就是管理员,而且与单位职工利益息息相关的福利什么的,都由这个管理员操办。
门市部管理员与别的单位还有不同,因为当年的门市部掌握了整个小城里除肉菜以外所有紧俏商品,大到自行车、缝纫机、手表、电视机到中华香烟、茅台五粮液酒的供应,其中门市部自行掌握着一定比例的商品,由管理员负责管理。也就是说,领导批了条子的东西,不一定能买得到;与管理员关系特别铁的个别人,可能能从他那儿得到市场上见不到的东西。
老韩能坐住这个位子,一是他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他的聪明。他懂得跟什么人说什么话,也懂得一个单位里哪些人是团结的对象哪些人可以不屑一顾。他懂得跟什么人可以硬气而对另一些人则一定要小心应付。
老韩绝不是人们眼里所说的只有“二”,他十几岁参加工作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他有一个很美满的家庭。他与妻子应当是父母之命吧。因为他们的关系是先由父母集合在西北戈壁,他们随之一起参加工作,才有了后来的相识与婚姻。他爱人在照相馆工作,人长得安稳美丽,先后生下一女一儿。我参加工作到来的时候,他的儿子才刚刚降生,正是他最幸福的时候。
他刚参加工作在副食部当售货员,与他在一起还有一些首批跟随父母来到戈壁滩做服务工作的子女们。他们从小耳濡目染了父辈献身国防、献身边疆的行动,自己也用行动实践着服务国防科研事业的无声理想。
四
老韩从营业员到自行车修理工,再到管理员,是他们那批只有高小文化人员中走得比较远的一个。当然,他也不至于只是这点儿本事。
他的父亲当年是位很有名的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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