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母亲.
跟无数母亲一样,我的母亲,像细小的沙粒,没有惊天动地的事迹,甚至,连容貌都非常平常。但即使她很丑陋,也永远不会被挤出儿的心里,有道是,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她不懂得如何教育孩子,只知道给孩子弄些好吃
跟无数母亲一样,我的母亲,像细小的沙粒,没有惊天动地的事迹,甚至,连容貌都非常平常。但即使她很丑陋,也永远不会被挤出儿的心里,有道是,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她不懂得如何教育孩子,只知道给孩子弄些好吃的,虽然,在那贫穷的年代,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但她把她能弄到的最好吃的,都留给孩子。我二姐小的时候,家里没有吃的,好心的邻居送来一口米汤,我母亲尝都不敢尝,生怕她的一尝,就少了孩子的分量。我在外读书以及以后又在外工作的时候,好几次,因为有客来才忍痛杀了只自养的鸡,我母亲给我留了个鸡腿,留了好几个星期,没等到我回去,结果发臭发霉,那时没有冰箱。现在,她依然改变不了那时的习惯,吃饭的时候,她依然不停地给你挟菜,不停地叫你吃啊吃啊吃,我心里酸酸的,难受极了。
我出生那年,刚好文化大革命开始,家里依然缺衣少食。快要出生的时候,我母亲怕养不活我,就偷偷地喝了几口我父亲泡的药酒,想把我打出来,但喝了几口后,又觉得有些不忍,就没有再喝。因为喝了药酒,我母亲心里就一直有个阴影。但出乎意料的是,我比几个哥哥姐姐都长得好,又白又胖,手脚像莲藕一样,也许是那药酒里不仅没有毒素,反而有我需要的营养品,我母亲这才减轻了一些内疚的心理。后来我有个朋友觉得很奇怪,觉得很不可思议,觉得我母亲不应该把喝药酒的事告诉我,觉得我知道了之后我肯定会埋怨我母亲。我觉得很奇怪的是他,不可思议的也是他,就是我的那个朋友。我不仅不会怪我母亲,我反而更加敬重我母亲。
我每次离开家的时候,我母亲都要来送我,她在夕阳映照下屹立在山坳的身影,在我记忆的深处,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高大,仿佛不朽的丰碑。我第一次出远门到厦门时,我母亲非常挂念,常常睡不好觉,还经常从恶梦中醒来,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她和我父亲三天两趟就到我以前工作过的单位去问我的情况,那时电话还不普及,主要通讯手段是写信。我原单位的工会主席于是给我写了封信来,叫我赶快写封信寄几张照片回去。后来我母亲不相信那封信是我写的,连那些照片她也不相信是我的,因为我刚到厦门时水土不服,脸上显得有些浮肿。我母亲以为我已经在外面呜呼了,是哪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朋友写信回去安慰她的,她甚至以为写信的那个人就是害我的人。后来我母亲这样告诉我时,我心里非常难过,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写信的那个人没有害我,却害了我的母亲,害得我母亲更加担忧,写信的那个人当然就是我。
后来我经过一翻挣扎,终于在厦门立稳了足跟,小有成就之后,我把我的全家人一大半都接到了厦门。我们人多,我的母亲也算是当年的英雄妈妈,生了八个,四男四女,夭折了一个姐姐,活下来七个,我排行老六。我三个姐姐姐夫和我弟弟他们四家人都到厦门来了,老家剩下我大哥和二哥,去年我大哥也去逝了。后来我大姐大姐夫他们到了同安,二姐二姐夫他们到了漳州,我三姐三姐夫和我弟弟弟媳到了泉州,也都在他们所去的地方定居了。当然,我也把父母亲接了过来,他们在几个地方一处玩一会儿,想在哪里玩就在哪里玩。不过,他们主要还是在泉州我三姐那里的时间比较多。我们都在做一些生意上的事,我三姐虽然没在生意上做些什么,但她在照顾老人和几个小孩方面也付出了很多心血。
我母亲还比较习惯,一来是我几个姐姐能陪她聊天,二来是小孩多。我父亲就很糟糕了,他觉得没人能陪他聊天,处都是些陌生的脸孔,他又不喜欢跟小孩玩,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来没几天就一直念着要回家,已经往返了好几趟。
近一段时间,我母亲也经常在谈到回家的事,也许是她已感到她将不久于人世,要叶落归根。我母亲跟父亲是同年的,都是1934年出生的,今年按新历2012年算,他们应是78周岁,我要像韩国作家金河仁一样,记下我母亲的生命证明即身份证号码:510229193406xxxxxx,顺便在这里我也记下我父亲的生命证明:510229193401xxxxxx。
我父亲的身体状况还可以,我母亲就很不乐观了,她一直都在生病,心脏一直都有问题,有高血压,还有一些其他在几个大医院B超彩超抽血拍片抽腹水都没查出来的不明病因。近段时间病情加重,主要症状就是拉不出吃不下,小腹胀痛,甚至连放屁也是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很不容易盼到一个,一身酸软无力,站立不稳,走路必须要扶。她已瘦得皮包骨头,真的弱不禁风,她再也经不起医生的折腾,查胃镜和肠镜时,两次都弄得她死去活来,不省人事。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我们心如刀绞,但我们谁也没有办法替她挨痛,替她难受。她的两手都被针扎肿了,她甚至看到医生护士就感到恐惧,白衣天使成了白色恐怖。她再也忍受不了医院的环境,在她一再要求下,我们也只好让她出院。说实在的,如果医院找到病因,除了输液补充营养以外,又没有其他治疗手段,住在医院也确实没什么意义。
她一直都在说,她要死也要死在老家,她不想当孤魂野鬼。她还说,她怕烧,她怕痛,她要埋。她打电话回老家去叫我二嫂去信了个迷信,报了个水饭。水饭说她春节前有个坎坷。医生根据她的病况,也建议我们让她回老家过年,要满足老人的心愿。难道我母亲真的到了风烛残年?我不敢想象!
如果真的是那样,也许我们应该考虑尽快让她回到老家,再晚些时候,别说春运打挤不好买票,如果真到我母亲病重的时候,恐怕航空公司也不会让她乘坐飞机,就连现在这个样子,航空公司会不会让她乘飞机也是个问题。
由于我父亲脾气不好,非常暴躁,我母亲的韧性也不是很好,他们一个钉子一个钻,他们经常都在吵架,很少有安宁的日子。尤其是年轻的时候,我母亲经常被我父亲打,好几次打得头破血流。我哥哥姐姐也被我父亲打了不少,尤其是我哥哥,扁担都被打断了一根。这父亲现在脾气改了很多,现在不会打人了,当然也无力打人了,有时我倒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样打人,说明他还没有老。虽然他不会打人了,但他还是经常会骂人,一点不如意就会骂人,发脾气,他一辈子活得真的是很累,当然,也让别人活得累。
我们是不会与他吵了,但我母亲却没有办法不和他吵。其实又没为什么,都是一些鸡毛蒜皮或者可左可右可有可无的事,他们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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