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零纪年

我的零纪年

兰桂齐芳散文2025-04-30 22:52:30
大哥告诉我这事的时候我正很放肆地坐在凳子上,并且将一条腿很随意地盘着。一边很贪婪地喝我的今天的第三罐可乐。我听到可乐里面噗噗地冒出泡泡来的声音,伴随着电视里所谓的中国队对世界明星联队的足球赛的直播,还
大哥告诉我这事的时候我正很放肆地坐在凳子上,并且将一条腿很随意地盘着。
一边很贪婪地喝我的今天的第三罐可乐。我听到可乐里面噗噗地冒出泡泡来的声音,伴随着电视里所谓的中国队对世界明星联队的足球赛的直播,还有解说员毫无激情的演说。
大哥说黎小毛期末考试数学第一,英语第一,其他的全部优加。英语因为口语实在太好了所以免试了。还参加了足球队,这个家伙居然还可以极其诡异地在一场球赛中从前锋踢成中锋,再幽灵一般地飘到后场变成后卫。等别人眼花缭乱了之后定睛一看,发现他正在门前的位子上死死的抱着足球,然后终于明确他现在的身份:守门员。
我没有很夸张地把可乐喷到电脑上,我听到自己很清晰很轻很镇定地将罐子放在玻璃的桌面上。然后满嘴香甜可乐味地感慨一声,诶……非人类……
更要命的大哥没有说也不用说,但是我知道。那就是这家伙长的很不错。一度让我在带他出去的时候自卑得要命。
然后我才有正常的感觉。觉得自己像那个QQ表情一样。
很受打击很自卑地蜷着猥琐的小背影躲在墙角里。旁边是无数条黑线。
黎小毛……在不近不远的杭州,挺着他自信的脊背,仰着他青春洋溢朝气蓬勃的帅帅的脸,像大富翁里的一样乐呵呵地不断地端着小筐收获他丰硕的小果实。MD多像刚解放那会儿的小孩儿啊——尽管他的QQ签名往往装深沉让我好几次误以为是我的同班同学……
我在热的灼人的夏天不断地仰头喝百事可乐,在一页页草稿纸上将漫画线条覆盖上星星点点的计算步骤。在距我很远的教室电扇和班里同学昏昏沉沉的低声嬉笑的中午迷迷糊糊地睡去,在繁复的梦境里迷茫地不知道如何在三叉路口前进。夜晚在阳台上望向层层叠叠的夜幕和朦胧的雨后雾气,塞着耳机低声地唱歌。
我画的漫画头像不断地变漂亮,变娴熟。然而尽管有时我画的是笑的唇,我的朋友总是皱皱眉。总能在人物的眼睛里看到淡淡笼罩的颓废和忧伤的雾气,起伏而弥漫开来。然后这个同人女拍拍我的肩膀说,颓废的小孩啊!
我懒懒散散地等到课桌里堆积的书籍都快长衣鱼了再去仔细地整理,将书本和卷子们高高地垒到地上。
老师们经常说,你啊,要仔细一点,要踏实一点。
我在初三的时候买了第一本课外辅导书。第二天跟同桌橘子抱怨说MD怎么居然这么早就要买参考书了,然后被前后的人像看ET一样的看了10秒。后来才知道有的人甚至小学一年级就做了一堆练习了。
初中的班主任不只一次地慈祥地说,你其实有潜力的,用功一点吧。
潜力永远只是“潜”力而已。
MD都快成反面教材了。昨天是会考的第一天。午休的时候ZJW看到我在看漫画书,近乎鄙夷地并且毫无来由地说了一句,我打赌你明年高考考不到600分。我很清楚地记得当时的一瞬我心里有不甘,然后马上在心里真实地赞同着,对啊。
没错。小的时候不自量力,很拽地对外婆说,我以后要考清华。黎小毛当时也是如同现在一样的自信无比,仰头用很还稚嫩的声音说,那我要考北大。
外婆当时笑得似乎已经两手抓着清华北大的两张通知书一样开心的不得了,说,好好好,我外孙外孙女一个北大一个清华。
那时的情景每次在脑海里泛起总是清晰地出奇。很健忘并且很厚脸皮的我在这个时候总是难以隐去隐隐的愧疚。
其实我一直没有给他们他们所期待的。
当时老爸老妈生孩子的时候大概就像赌博,想赌一赌自己能不能有水平培养完美的小孩。也像股票,总是希望一路飘红,只是如果跌停版了就是套牢,跑也跑不掉。我们对老爸老妈失望,他们对我们也失望。也许他们也会恶毒地觉着,MD早知道你这样就不生了。MD早知道这股这么差我买它干吗。
难得啊我也会有这种忏悔的时候。

电视里是香港回归10年的纪念晚会。老妈看到刘德华,正在发花痴。老爸在旁边一脸没表情,我知道他肯定在想,我觉得吧,我比刘德华帅,哼。
我说我不行了啊,文思灵感如泉涌啊,激情燃烧啊,我要用电脑。大哥说,你用。难得的干脆。
我突然觉得她穿着纯白色的裙子,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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