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圆小梦记
某年大年初一,夫带我在他老家看淮河,两人一路嬉戏,至淮河岸边又向北行,踏枯草,涉浅滩,沿着临河的鱼塘竟至一三面环水的小村村,站在小村入河口东,小村在西,欲至则无船。站在河东,以河西为背景拍了几张照片,
某年大年初一,夫带我在他老家看淮河,两人一路嬉戏,至淮河岸边又向北行,踏枯草,涉浅滩,沿着临河的鱼塘竟至一三面环水的小村村,站在小村入河口东,小村在西,欲至则无船。站在河东,以河西为背景拍了几张照片,某一张,照片上的我,头戴明黄色的帽子,黑色的呢子外套里是一件外翻领水红色毛衣,脚蹬一短帮皮靴,一手插袋,一手轻举一束从山上采来的含苞欲放的腊梅,远水,近村,古朴的房舍,停泊的船只,半身高的枯草,色彩鲜丽的人,构成一幅今人偶探桃花源般的乡野风情图,后发照片与老友们,均倍加赞赏。恋恋不舍别去,时想终有一日,我要至对面美丽古朴的小村一游,未知的好奇,萦绕心怀若干年。娘家远在北,婆家远在南,生活工作居于中,每年春节仅有一个,于是轮流辗转,乐慰老人们翘首盼儿回家过年心。今年早早定好回婆家过年,于是,心无旁骛,专心致志过大年。
瑞雪盈门,不便出门远走,拥被看书看电视久了便腻,心跳起去看看那个小村村的念头,马上行动,哄子邀夫,子曰,俺要在家玩电脑,夫曰,小叔家小弟要结婚俺要帮忙干点活,跑至大婶家要问大小二弟是否同去,还未见大小二弟,大婶一听俺的计划,语重心长的对俺说,大侄媳妇啊,不能去啊,太远啦,路上都是雪鞋子会跑湿的啊。哄小子起床时曾豪言壮语说,假如都不去的话,俺自己也要去,大小弟犹豫间,俺笑谈说,那就不去了,确实有点远。心有单单焉,心早已定,俺要去了!
回家取了相机手机,在夫拦责声中,在老人善意的劝说声中,俺出发了,向着远方的目标出发!
去小村村走近路要翻山过桥。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个深脚印向山上走,待站在第一个小山头向后望时,传来婆婆的声音,她老人家在告诉我应该怎么走呢,亲爱的婆婆,隔着风声,俺听不清您老说的话,向婆婆招招手,大声说,我知道啦!山已不是多年前那座山了,她因蕴藏丰富的矿石已被开膛破肚了!一条深、宽数十米,长约数百米的大峡谷横隔在上山的俺面前,左右望望,左边大远方峡谷尽头是一条上山路,远,右前方近些,看不到现成的路,想也定有小路上山。走近路吧,俺不怕苦不怕累,山风一吹,甚是感激婆婆,是她老人家强烈要求俺围条围巾的,要不,耳朵要冻坏了,顺峡谷走了些时辰,看到峡谷里有一条连着对岸的尖尖的土埂,土埂那头到对岸山上,有一段长约二十米的距离,很是陡峭,但似乎有人爬过,权衡一二决定一试,若能就此上山,将少走若干路。权当自己十八岁吧,弹跳腾挪向前进,哎呦!一声惊叫响彻峡谷,俺老人家摔倒了!双手摁雪,双膝结结实实跪在了雪地上!被雪给骗了,她填满了沟沟坎坎,让俺不知哪高哪低,还好,没挂彩,站起来拍拍,仍前行,没几步又一个趔趄!多加小心吧,别受伤。待至土埂尽头向上望,俺真犹豫了!近七八十度的陡坡,陡坡上是凌乱的山石悬空的山石,还有零星的雪块,假如脚下一滑怕会掉下来,假如山石松动怕会砸了我,俺真真犹豫了!望望四周,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感觉,空空的小山里,独我一人。想绕远处的路,心动,脚未动,再望望,最坏的结果是滑下来受伤,还不至于索俺命埋俺骨,看看手机有信号,若万一,还可求救。上吧!千万个小心,慢如蜗牛,牢抓根深的枯草,紧扒深埋土里的山石,伸出的每一次手,上攀的每一次脚,都小心翼翼,唯恐一失足成过年痛。终于,俺爬了上来!若让俺从这下去,上帝啊,俺可绝对不干!
爬过一个又一个推土机堆起来的新鲜的土堆,爬过一个小小的山岗,走过一片平坦的雪地,俺终于踏上了原有的上山路,未几步,映入眼帘便是一大片顺山势而建,大小不一错落有致的坟地,枯草,亡坟,一片肃穆。在坟茔间踱步,想象着黄土下那些远去的人。看看碑文,看看碑文上那些子孙满堂鲜活的名字,生机盎然。别了坟地,沿路前行,看到一块平整的雪地,童心大发,四只舒展趴下去,在洁白的雪地上,印下一个不大的痕迹,想俺一五尺热血女儿,雪上留痕竟是那般小小,心感慨之,天地之大,人之渺渺也,拿起相机,拍照留念,是为乐。
皑皑白雪掩藏了原有山间路,循着一条似是而非的下山路,穿越树林,向小村村方向行,林间,除了飞禽走兽的痕迹,就是俺的蹄啦!啪啪,拍照留念,不远处扑棱棱飞起一只长尾巴的野山鸡,俺驻足喜看看。独访途中曾接到小儿来电,要求他娘我给他捉一只野山鸡回去,我大乐,娘手无寸铁,不被山禽追逐便是幸事,怎谈缚鸡?若手握猎枪,方有可能捉山鸡逗儿乐啊。
穿过那座传说中的小桥,俺知道,俺已一步步走近那个梦绕的小村村了,一路走一路问,越走越有点小后悔了!确实有点远!还遥不可及,俺都走的累了,向后转吗?心不甘,走吧走吧,咬牙向前走吧!出门竟然一分钱也没带,估计要挨饿了!心又想,大不了做一次新年里的乞丐!呵呵,心设想,到那个纯朴的小村村,饥饿难耐时,便走进一户人家,先拜年,然后讨口水喝,讨块饼吃,估计不会拒绝俺吧,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混上饭桌,挟口香喷喷的菜吃,哈哈哈,想想心就乐。
沿着众口一致给俺推荐的路线,一路踏踏走。看到路边印着申通快递字样的小货车,亲切;看到开着三轮车,驮着礼品,坐着裹的严严实实媳妇孩子的大哥,温暖;路边那座漂亮的农家小楼,小楼窗棂上精巧美丽的窗花,让俺感动。这是中国亿万农民生活的缩影啊,纯朴自然欣欣向荣。
在一个小十字路口,无人可问,便向前行,走走不放心,远远看到一人,大声问,人家说是,兴兴然前行,走着走着,俺停下了脚步,前方隐隐是芦苇和浅滩,再远,灰濛濛的似乎很遥远,俺有点不敢往前走了,似乎离人烟越来越远,俺决定朝着不远处那个炊烟升起的村庄行,于是沿着长了两排小白杨的田埂走,走啊走,竟出现一片水泊,俺过不去了!还必须回走!回走间,手机响起,是夫,到哪啦?还没到呢,找不到路了!呵呵,你慢慢找哦,不等你吃午饭啦!哼哼,幸灾乐祸的腔调,臭人!想找人问,寂寞的雪地里,仅有两只小狗在嬉戏,想那位乡人不会说错,又走那条通向茫茫的不像路的路,又是一个小岔口,想找人问,于是向左有小院的方向行,近,却是发现大门紧锁,走向房后山岗四望,突然看到右前方若干年前曾到过的那个居于河边的茅草屋!大喜,深一脚浅一脚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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