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

春暖花开

白喉小说2025-12-26 22:17:52
一、2005年年初的见面她把头埋在膝上。沉默片刻,然后抬头直视我的眼睛。她说,空灵,有些事我们无能为力。冬至有清寒的风吹过,是在清澈可见底的溪边。她双手环住自己做萧瑟状。有凌乱微卷的碎发。我看见她柔和
一、2005年年初的见面
她把头埋在膝上。沉默片刻,然后抬头直视我的眼睛。她说,空灵,有些事我们无能为力。
冬至有清寒的风吹过,是在清澈可见底的溪边。她双手环住自己做萧瑟状。有凌乱微卷的碎发。我看见她柔和曲线的侧脸。一些曾被爱抚与亲吻的痕迹在上面停留,现在看去略显落寞。我亦是知道她左耳的6个耳洞和周遭的伤痕。
疼痛是萎靡的藤类植物,延伸在黑暗潮湿的某处。开出清丽芬芳的细碎洁白小花。于是我便告之她。
“微凉,凡事皆无定数。即便是经历苦难。有朝一日亦会变得明了。我们所经历过的事,也只是经历而非停滞不前。”
整个寒冬时节,我都蜗居在家。给干枯的盆栽浇水。是早已死的植物。从根部开始溃烂,须臾之间看见开至颓靡的蝴蝶兰恍如昔日某个午后的明媚阳光,如此绚烂。现在它们只是迅速枯竭,无法控制且义无返顾。我们总是如此,许多东西逝去。才会怀念并开始反省。犯同样的错误,一错再错。陷入阴郁或是豁然开朗,反反复复,变化无常。
时常只是披头散发。穿宽大的蓝白格子棉睡衣。有可爱的兔子包包。趿粉红色带毛拖鞋在一百多平米的地方来回走动。有时亦只穿有着奇怪花纹的暗红色浴袍。一般是在洗完澡以后。湿漉漉的垂下来的头发。冰凉地像某些粘稠的液体仿若逐渐凝聚。光脚走在地板上,找书籍,喝水,或者是去冰箱里面拿东西吃。时间以你不易察觉的柔缓姿态迅速地向前滑行。你只会呆楞着始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处境如此尴尬。
微凉,有些感情依赖于对幻觉的反复制造而长出丰盈饱满的羽翼。而有些却因着真实的隔阂产生无法逾越的距离。无论如何亲密,事隔许久。他便以一个全然陌生的姿态出现。沉默吞噬一切。

是百无聊赖的大年前。炮竹声喧闹声充斥小镇的大街小道。灯火通明,是难得一见的热闹景象。我接到她的电话走到窗边。远处有烟花升上暗夜。嘭。一声。开出绚烂的花。突然间便消失。然后又见眼前明亮,此起彼伏。
她说:“你出来,我在电影院门口等你。”
思维常常在行走的过程中日益繁茂。街上人潮汹涌。时常有烟火炮竹在身边炸裂。耳边产生强大的轰鸣声。心志却是安静而清醒。某些混乱与嘈杂的时候,都是身处某个角落,事不关己,抱有坚定的立场。
一直在描述这样的故事,一个离开小镇的女孩会到小镇。她说着一直琐碎的语言。隐藏于人后。她说“离开灰心乃至绝望,我们心里都藏着寒冷的距离。”没有安全感确十分理智。很多人身上都有抵制的矛盾气质。
有人见到我。他说,“空灵,你好。好久未见。”
十分突兀的言语在这样的嘈杂中。我朝他看去。随后微笑。许多时候,我待人有礼有节,不大声说话,频频点头。我极想看见微凉。她眉梢微扬,行为肆意,毫无章法可言。她侵染的悲伤的氛围。是滴温暖的泪,在内心柔软的空地化得一塌糊涂。一眼望去,只剩荒芜,寸草不生。
她走过来把我往僻静的小巷拉扯。她说:“你一直都是如此,从不看顾四周。”
我朝她笑,“微凉,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

二、这是半根烟的时间
有些记忆不经意流回血液直达心脏。空灵。
她从牛仔裤包里掏出520的香烟。坐在台阶上。亦知道我不抽烟。只是一味地独自用力。吸入,吐出烟圈。我坐在她的身边。亦不说话。看远处的云雾与悠远的山谷。那里有开得寂寞的一树梨花。有懵懂少年的一时冲动。有少女如花般柔软的嘴唇。春天里似海的成片黄花菜田。有孩子愉悦的尖叫声,与被惊起的栖息鸟群。这是一切我想描述而一直无力提及的景象。一切都因心境的改变而让人充满期许与欢喜。
她把头埋在膝上。沉默片刻,抬头直视我的眼睛。她说,空灵,有些事我们无能为力。
是平实无华的讲述方式。简单明了却显得异常冗长。氤氲着初冬溪边潮湿的混合泥土的味道。于是这在以后便成为了我记忆这件事的端头。

是在网上与他结识。那段时间她生活得十分潦倒。浑浑顿顿,似乎永远没有清醒的时刻。持续长时间的上网。脸色苍白,指节冰凉。不常回家,在街上游荡。然后辗转于几个酒吧。蹦迪,跳舞,醺酒,抽廉价烟。有男人或者刚入社会的男孩对她吹口哨,“微凉,来,再跳一个。”
音乐是刺激脑细胞的兴奋剂。激起内心原始的粗野与肆虐。亦时常与人发生口角争执。动手打架。扛椅子摔人。与前男友分手,心情烦躁。她知道圈子内的男子都很粗暴直白,易怒且动起手来丝毫没有分寸。都是漆黑夜晚中内心恐慌的兽。小心守着自己的势力范围。惧怕自己幽绿的瞳仁散发出的讯息。是那样极其想让人接近而又激烈地逃避着。
在某个包间喝完酒后,凌晨三、四点的寂静街道和忽明忽暗的昏黄光线。是许多这个夜晚的最后缩影。明灭幻变。
“空灵,我去过附近的小村庄,与村民一同生活。狭小的空间与莫名出现的虫类。啃食一些难以下咽的事物。你知道么,那一刻我想在某个荒僻的时候就这样死去亦不会有人知晓。”
微凉是回到小镇的那夜认识木白。那个男孩对发她过笑脸。他说:“我知道你是微凉。”
“很长的一段时间上网都不能思考,而且心情烦躁。到处找人吵架。木白只是微笑。他不介意。就像我那么小,他要让着我。其实他也不比我大多少。慢慢得变熟识了。”
前男友进了监狱,他打电话来说,“微凉,那么你唱只歌给我听。”她拒绝掉,她说,你不是不知道我唱歌很难听。那个男人有些沮丧。他说你就是这样我才会和你分手。她厌倦这样不明确主题的谴责,她说,我怎么样已经跟你没有关系。是的,已经没有关系了。
“一直都是这样执拗的性格,无法改掉。有一刻,我以为我会因为他成为平和的女子。那个叫木白的男孩。他给别人给予不了的希望。”
他开始用“老婆”来称呼她,十分平常亲切。
他说,微凉,让我去见见你。”她对着窗口发呆。然后过很久发出“好,你来看我。”
他住在离小镇不远的县城,一个小时的车程。她仍旧记得那天的火车站与往日一样有着肮脏的环境和陈旧的气息。等待过程是那样漫长,她站在站台上,靠着柱子,觉得疲惫不堪。拿出烟来抽,这已经是习惯,深入骨髓。
他径直走到他面前。他说,“微凉,你比我想象中的要看起来小一些。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