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言
看着王媒婆送上的厚厚画卷,莫夫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卷中少女,浅笑低吟、燕瘦环肥、风姿卓越。江南莫家,试问哪个父母不想将自己的女儿嫁入如此豪门。何况莫家大少爷——莫家财产唯一的继承人,一表人才,不光将家
看着王媒婆送上的厚厚画卷,莫夫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卷中少女,浅笑低吟、燕瘦环肥、风姿卓越。江南莫家,试问哪个父母不想将自己的女儿嫁入如此豪门。何况莫家大少爷——莫家财产唯一的继承人,一表人才,不光将家传的制琴业发扬光大,一把凤凰紫檀琴更是被他演绎得出神入化。然而莫家大少越是优秀莫夫人就越忧郁。没有人知道,莫家大少莫言却是莫夫人今生唯一的女儿。想当初,喜得龙凤胎,可是足足宴请了七天七夜,谁想,天不遂人愿,一场普通的伤寒就要了少爷莫言的命,活着的却是他孪生妹妹莫颜,莫言死了,却有他妹妹替他活下去,莫颜还活着,可她却是为了别人而活的。而如今这所谓的莫家大少到了该娶妻生子的时候了,每天送画卷的媒婆都快将她小院的门槛踏破了,而她的女儿还能承受这样的命运多久?“夫人,你不喜欢这些媒婆,下次让门房打发了,别再往里让了。”身边的侍女红儿体贴地说道,夫人含笑地看着身边的侍女,无奈的笑着,她又何尝不希望打发了那些人,但是不能啊,莫家大少不能一直以年纪还小而一直推托婚事。其他几房可不是这么看的,若不是那些虎狼式的叔伯,老爷也不会把女儿往火坑推,毕竟莫家的产业倾注了他一生的心血,他怎能容忍他的产业就此让人,恨只恨老天爷给了她儿子又亲手将他毁了,幸好还有女儿,女儿是她此生的寄托。“蹬蹬蹬……”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夫人,少爷来了。”红儿开心地说道,一边给少爷让路,莫夫人悄悄地抹掉眼角的泪滴,动作再小也没有逃过莫言的眼睛,一看桌上的画卷,她怎能不明白。今天在回来的路上,叔伯们早就等候多时,他们对当年莫颜的死本就疑窦重重,现他又迟迟不娶妻,他们多年的疑问又重提,叔伯确比虎狼猛,他们可不能等太久再接收莫家的庞大家业,如果真相一旦公布,留给她们母女的可比死还可怕。莫颜不敢想,她要为莫言活下去。然而自己再怎么要强,自己又如何能为莫家留继香火。祥装不知,送上母亲最爱的德云轩的糕点,与母亲闲话家常。离开母亲的小楼,莫言出到府外,躺在青青草地上,泪不期然的落下了,想自己也是花季年华,本该待字闺中,含苞待放;而如今为了死去的父兄,为了莫家的产业,抛头露面,混迹商贾之中。有时候真希望那次死的真的是她,然而她是母亲唯一的依靠,她不能让母亲担忧,然而谁又能为她而担忧呢?是啊,曾经是有的,可所有的一切在她被迫穿上莫言的衣服时就已经注定,看着墓碑上爱女莫颜的字样,她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而她连反抗的理由都找不到,她在别人的人生轨迹上舞动着。她到底还能承受多久,她的信心在叔伯们的环视、母亲的叹息声中被一点点地消磨。天,不失时机的阴了下来,一如莫言的心情。一时间四周惊雷突现,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雨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莫言没有躲避的意思,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击着这颗冰冷的心。也许,好好的病一场不失为延缓时间的一种好方法。
这是莫家大少病后第一次外出会客,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没有莫家大少的任何消息,而今天莫家大少宴请各家公子、商贾,此时的莫家热闹的有些过头,莫言看着镜中俊朗的模样,该忘得还是得一点不剩的遗忘,可是她能做到吗?外面的宾客都已经来临,不管人家是真心还是虚假的祝福他康复,莫言谦逊的和每个人打着招呼,四季鲜蔬、美酒佳肴在人们大快朵颐下,已经一片狼藉。莫家是制琴世家,有宴怎能没有琴声,何况这莫家大少更是琴中高手,在大家的邀请下,莫言取出他的凤凰紫檀琴,缓缓的弹奏开来,一时四周都静下来,人们沉醉在美妙的乐曲中,忽的听到莫言唱道:
“青丝乱,红颜恸,倾城之貌姣颜藏
咋相遇,惊天人,三千弱水唯此饮
叹匆匆,悲别离
轻言诉,风相传
两不相忘,两不弃”
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落下来,只是没有人注意,曲终人散。
而后人们久久的回味着莫言的惊世一曲,很快传入深闺,牵动无数芳心,企盼自己就是莫家大少愿取饮的那一瓢。当然还传到另一个人的耳朵,默默地念着这首被传唱的歌词,人已经痴了,“怎能相忘,怎相弃?”在三个月前回家的路上,因为忽然下雨,躲避在就近的小亭中,远远的看到草地上躺着一个人,看样子是已经在这雨中一段时间了,显然人已经昏了。子青和侍童只能小心的带回家中,侍童去请大夫,子青帮着褪去这位翩翩公子已经淋湿的衣服,然而这外衣下面,却是一具曼妙的酮体,子青有点抱怨自己的鲁莽,然而高烧下的佳人根本没有任何意识,子青抛开心里的胡思乱想,小心的换上干净衣物,大夫很快被带来,经过一番诊疗、修养,人终于醒了,看着自己身上的女装,泪滴了下来,子青慌忙解释,这是他们家侍女换的,虽然刚回来的时候由于自己一时鲁莽误把小姐错认为公子,但绝对没有对小姐有任何的非礼之处,小姐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试图下床,然而这一次她真的病的不轻,她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支撑自己,无奈地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身边这个人说话,原来他叫子青,是京城人士,来这里游历、休养的。随着两人接触次数的增多,自青知道原来她是不小心和家人走失的,她说她叫颜。看着娇艳的颜,子青无可救药的陷了下去,他知道,在他第一眼看到她的身体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无可救药的吸引了。子青喜欢作画、吟诗,偶尔也会抚琴,而这些方面颜好像也很在行,一手好琴弹得更是出神入化。颜慢慢地已经恢复正常,要到分别的时候了,子青看颜的眼中满是浓烈的不舍,这些日子,他们一起吟诗作画、一起抚琴、一起放风筝,一起寻花香踏青草……,时间虽短,可是所有的点滴都是那么的珍贵,浓浓的留在自己心里。今晚过后,就是分离,自青千叮咛万嘱咐的说:“回去后记得一定给我消息,我会回家禀告父母,请他们上门提亲,切记切记……”颜温柔地看着子青,也许这一次真的放纵过头了,她的命不是自己的,她怎能在别人的生命里偷取一段爱情?这会让她万劫不复的,然而现在她已经万劫不复了,这也许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次放纵,过了今晚。她就是言,莫家唯一的继承人。抛开所有的矜持与骄傲,迎着子青温柔的眼神,颜坚定地说:“子青,今晚留下来,留下来听我为你抚琴。”于是满室琴声,满室歌:
“青丝乱,红颜恸,倾城之貌姣颜藏
咋相遇,惊天人,三千弱水唯此饮
叹匆匆,悲别离
轻言诉,风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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