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芙蓉
……要不是我偶然拾到张很旧很破很大很大很精的地图,要不是我看地图时一只小虫子落在那儿,我是根本不会找到芙蓉镇来,找到这个孤僻的小镇。然而,我已经不能再画芙蓉了。永不能。我几乎在苟延残喘地植物人般地活着
……要不是我偶然拾到张很旧很破很大很大很精的地图,要不是我看地图时一只小虫子落在那儿,我是根本不会找到芙蓉镇来,找到这个孤僻的小镇。然而,我已经不能再画芙蓉了。永不能。
我几乎在苟延残喘地植物人般地活着,呆若木头般死盯着芙蓉绽放。从九月未央直到现在,此谢彼绽,彼谢又有新绽,眼底的芙蓉天天都在薄雾中飘动,婀娜多姿,轻歌曼舞。
爱芙蓉,画芙蓉,这一直都是个很大的秘密;对于我身边的人而言,他们更是无从知道。
邮递员送盒子来是在正午时分,敲门声督促我睁开朦胧的睡眼。一个盒子,白色,像是手工做的。我想留邮递员稍歇,外面的太阳正烈。正值六月,天热如火烤,我没出门睡着水床也知道外面的地面可以烫死蚂蚁;外面的空气可三分钟烘干浸透水的棉衣。邮递员执意要走,说妻子在家等他吃饭。
邮递员匆匆地下楼,我关上门心下好生好奇:谁会寄给我这么个盒子?
小心翼翼撕开封口处的胶水——我还未来得及猜测里面是什么。映入眼帘的只是白色。我看清楚了,像雪一样的白色,纱,一定是。我如获珍宝一样继续小心地打开各个粘合点,把盒子的边沿部分平展,直到把立体的盒子变成平面。一个椭圆形的纱团就呈现在我的眼前,我正欲解开纱团时却突然退却了。
洗完手来不及擦就很快干了,我决定解开纱团。
我上车了,去那个地方的路只有一条,只有一条铁路穿过那个小镇。而且那个小镇的描点正在铁路线上,我相信我不会跑错,更不会错过。一条路,可能在这个镇算作一个小站。我出发时的目的地就在这个小站。
到了A市中心,火车停了,我没下车,少许后火车又继续向前,我有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和空虚,激动的欢呼雀跃,空虚的失魂落魄,脑子里浮动着一朵白色的云彩,幻化无方,似乎在顺风飘摇,又似乎在慢慢石沉海底,激动与空虚紊乱交织,创造了亘古未有悬念。
因为在江南,我不禁想到书中描绘的江南水乡泽国,然而江南不尽是水乡。我想。抑或是水乡,是江南那一片优美如画的水乡,那又是怎么的一片风景?因为对于江南,我也是只闻其景而未能亲眼目睹。
从A市中心到那个地方没有小站,通过那个地方的下一站就是另一个市中心。这么简单的路径我绝对不会搞错。
火车依旧向前奔驰,下一站即是我的目的地。我的心弦一点一点被扣紧,空虚感仍在剧增。我明显感到身上的肉在不规则的跳动,呼吸有些困难,空虚更如恶魔一样折磨我快错乱的神经,几度几乎让我忍无可忍。有人空虚得去自杀,可也未必能与此时的我相比,目的地近在咫尺,没有人不为将收获的成功欣喜若狂。
走出车门时,我还觉得自己轻轻飘飘像失重,落地后却一切无恙,我还是我。
凭着以往的经验,我向行人询问,这里是否叫芙蓉镇。买菜的老妈妈紧锁着眉头说不是,这里只是市的一分区。我问老妈妈是否是新来的,她有些不高兴且不解带有埋怨的口气说,我今年66了,住在这里66年,这里叫什么我还不知道,我清楚着呢!说完将欲走人,我却因语有过失慌忙致歉。老妈妈走了,嘴里依旧不住的唠叨,说现在人怎么这么不相信人。
而我确实不信,因为不服。
又走了几里地,问了好几个人,专问老年的,他们都说不是,言语也大都与先前的老妈妈相似。
而我仍不死心,因此不肯放弃。
傍晚时,我精疲力竭地回到车站,——因为我已开始怀疑是否在下一站,下一个小站或许会是我要去的地方。
我又上车了,一个放飞的希望和火车伴着时空一路驶向前去。我多么希望奇迹般地在前面途中会有一个小站,有一个叫芙蓉镇的小镇。
火车飞速,目视窗外,不放过窗外远近的一隅。窗外尽是平原,一望无垠的粮田,偶有人家,也只是几家,几户人家或分或聚是不足以称镇的。
我没料到下一站就是另一个市中心,与地图上一模一样叫法的B市。而先前是经过的A市也和地图上的标名一样。
在抵达B市时依旧可算作傍晚,A、B两市间距离似乎不是很远。
这下子我确定中途下车的小站就是我欲达的目的地。
我再次想看看地图时却发现地图已不翼而飞,有些惊悸,但又似乎很平静,大脑里的那条铁路清晰依旧,若画,我可挥笔而就。
在B市中心的车站找个地方住了一夜,我决定等到天亮,然后折回,回到中途下车的那个小站。
在房里,或躺或坐,整整一夜,没有合眼只等到天亮。一夜,我的思想停滞了,不再做任何的假想和推测,一点也不焦虑,一点东西也不想,只等天亮。
到了小站下车,太阳又爬上了屋顶,六月给人的最深感觉就是热。
我又询问了许多老人,都回答的差不多,和先前问得的一样。于是,我决定留下来,不再向任何人询问。
我确信这个地方叫芙蓉镇,不管别人怎么叫,怎么讲。
芙蓉镇与书中写的水乡差不多;小桥、流水、人家。沿河有柳,放眼过去,河面清平如镜,水上连一点浮萍也没有,偶有船从水中划过,波光粼粼。浣洗的村姑捧着盆,洗衣粉的泡沫很快消散,水依旧清亮。
我带的行李很少,甚至连换洗的衣服也都没有完整的一套。我知道这全是因为走的太匆忙,没有准备。
沿河走了很久,河边依旧有村舍参差相掩。我在一棵柳树下坐下,心里开始掂量起芙蓉镇来。
芙蓉镇一定以芙蓉得名于世,可到底是以芙蓉奇还是以芙蓉的多而著称——感觉告诉我这个芙蓉镇绝非以人而得名,而且这里有至清的水,芙蓉的国度应该是这样的……
这天夜里,我又打算露宿街头野外——露宿几乎算是我的一个习惯。
太阳偏西得很快,夕阳、河水、柳树、村舍,真有些诗意,可惜我并不怎么会写诗,没有作诗的雅兴,也没什么情感可抒。我的心并不急切,像个成功在握的人一样根本不想是否会失败。一切变得悠闲,恬淡,安逸,仿佛我是来这儿看风景的,看到美景心里欢喜,仅欢喜而已,并不知欢喜在哪里。
夜暮降临,明月皎皎,月圆的无可挑剔,照在水上,映在水中,真恍若仙境,又如无人的边远,孤僻的境地。我有一种无法言表的感觉,不是陌生,也不像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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