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
樟妖 小镇座南朝北,一条曲折委婉的小河从镇中穿插而过,娓娓溢溢,每每夕阳西下时,整个河面一片暗红,夕阳向着远处的群山渐渐隐去,河面上好象是燃起了一片大火,河水象红宝石一样波光粼粼,流光溢彩,从远处望去
樟妖 小镇座南朝北,一条曲折委婉的小河从镇中穿插而过,娓娓溢溢,每每夕阳西下时,整个河面一片暗红,夕阳向着远处的群山渐渐隐去,河面上好象是燃起了一片大火,河水象红宝石一样波光粼粼,流光溢彩,从远处望去,夕阳下的河面上云光霞蔚,水雾氤氲。镇后巍巍青山,铮铮然,傲视穷宇。从阴阳五行学的角度来说,此镇集金、木、水、火、土于一体,相生相克相得益彰,实为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
镇东南角为学校,当年是一所中学,98年洪水时冲毁了学校里的一排女生宿舍,后来考虑到地势和安全因素,政府便集资另建新校区,将中学迁到更高的地方,而这块旧校区便降级成了小学。至于樟妖的传说便是发生在这所小学里。
校园中有一参天古樟,其直径之大,五六人合抱也不能成,树冠巍峨延绵数百米,其荫遮盖大半个校园,树干上绿苔熠熠,其中居然在树干之上又生长一棵小樟树,想来偶有树籽落入其上吸其树干营养得天独厚乃成。由此观之,此古樟树龄起码有数百年之久。
对于古樟的历史已无从考证,就连镇里年龄最大满嘴豁牙的老人也说不清这棵树到底是哪朝哪代栽种的了。但有关于古樟的种种传说却不绝于耳,感人的,浪漫的,惊惧的,恐怖的。58年大炼钢时,镇里驻了一队大兵,筑土炉,伐大树,烧木炭,锻钢锭,日以继夜热火朝天。于是,许多参天大树都没能逃脱被砍伐烧成木炭最后化为灰烬的命运。然而,就在砍这棵古樟的时候却意外地遇到了麻烦。据说,当时砍了几十年树的伐木老师傅习惯性地吐了唾沫润了润他那满是厚茧粗糙的大手,用他强劲有力的胳膊舞动着锋利无比所向披靡的斧头,然后将雪白的斧刃挥向树干时,古樟并没有像围观的人们想像的那样渗出清香扑鼻的树浆来,而是汨汨如泉水般涌出一股鲜血,触目惊心。众人惧了,不敢再砍,此事惊动了镇政府的干部与大兵们,在破迷信除四旧讲究政治高于一切的这样一个大环境下,用他们的话来说,无论如何也要拿下这棵树,可是,害怕鬼神会怪罪到自己头上,镇上的人们不愿再砍了,于是部队首长与政府干部决定拿下这棵树的任务由这群虎背熊腰热火朝天的大兵们来完成,当时天已黑,首长们便决定第二天来拿下它。
怪诞之事便发生在了当天晚上。夜半时分,几乎全镇的人在睡梦中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这是一种似鸭子而非鸭子的“嘎嘎”声,这声音似有似无,如怨如泣,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仿佛在那遥远的天际,又仿佛就在耳旁。痛苦,哀怨,怨恨,徘徊。那是一个让小镇人惊惧无眠而又寂静的夜晚,小孩不敢哭,老人不敢咳嗽,妇人不敢起来点灯,小孩抱紧了父母,妇人抱紧了丈夫,就连镇上的狗们都蜷缩于某个阴暗的角落瑟瑟发抖而不敢吠。这声音一直延续到第一遍鸡叫时才嘎然而止。
第二天清晨,当大兵们提着斧头来砍树时,却惊奇地发现古樟下聚集了上万小镇人,满满的一大片,疲惫而庄严肃穆的小镇人集体盘坐于树下做着无声的抗议……
石盘
关于小镇石盘的传说就逊色多了,它远没有古樟那么怪诞与扑朔。石盘与古樟相隔不远,也就十几米的距离,石盘上镌刻着阴阳八卦图,天地乾坤与阴阳两极,图外整齐地排列着乾、坤、坎、离、震、艮、兑,古朴有力,仿佛浑然天成,毫无拖泥带水之迹象,从雕刻的手法和力道上来看,当年都应出自于名家之手。
到目前为止,我唯一听到有关它的传闻也是像其它世俗滥耳的鬼怪故事那样毫无新颖之处,我甚至一度怀疑这传闻是否为人们看了那些鬼怪故事后生搬照套在它身上的。相传这块八卦石盘是一位得道的道人在此种下的镇鬼之物。传闻这里曾是乱坟岗,鬼魅魍魉,漂浮不定,喜人血,专取路人性命,却不曾想某天撞上了一位老道,老道人替天行道收服了这群恶鬼,用这石盘将它们压住,并留下警言,如果谁砸碎了这石盘那些鬼们便会重返人间继续害人。传说的的事情未必真实,更何况这事说的如此荒诞,神乎其神,不可为信。
我曾看过这石盘,上面雕刻着的阴阳八卦图形有些模糊,不过盘侧却清晰地记载了其所成年月:明嘉靖十一年四月。
后记
古樟至今仍是古樟,前年时被雷劈去了一大块树皮,现在树干上面被天雷轰击过的痕迹依然赫然入目,触目惊心。一茬茬的人死去,一茬茬的人又出生,芸芸众生,依次轮徊。当先人逝去,很多旧时的记忆随着岁月的逝去也在逐渐褪隐,恐怖的记忆在新人头脑里消失怠尽,因此,又有成人或小孩于古樟下嬉闹玩耍,无聊时在树皮上镌刻着形形色色的图案。于是传说便又有了新的版本,而且层出不穷。有好嘴舌之人在被雷击过的树干上大做文章大肆渲染,说当天雷击树干时,有人亲眼看见有一条长着金黄色肉冠的蛇从树洞中逃匿出来,说的让人一惊一咋的,至于亲眼见过长着肉冠的蛇的人到底是何人谁也不知道,自己只是照搬别人所说的传递过来罢了。古樟枝叶葳蕤,每年依然开花结籽,但不知何时起已被挂上了一张国家重点保护植物的木牌。而石盘虽然置身与校园之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然即使最顽劣的学童也会对它心存畏忌,绕道而行,不敢轻易以身试险。
此等传说一般是道听途说,多为饭后茶余闲着无事时上了年龄的老人的谈资,多少有些夸张,其可信度并不会太高,姑妄看之,姑妄想之,穷穷宇宙,朗朗乾坤,万物皆有灵,面对诸多传说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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